胤禛大笑:“本來就是很容易的事情,誰讓你們自己為難自己呢?”
此時,眾人方知四爺是在逗著奴才玩,頓時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睡眼中浮現了幾絲訝色,面上也是沒辦法維持平靜,但礙於自己還惹著他生氣,只能偷偷憋著,非常辛苦。
胤禛瞥了她一眼,故作嚴肅道:“沈尚儀若想笑便笑,不必憋著,那樣對身體不好。”末了見張公公邊笑邊看自己,於是又補充了句:“只是日後沈尚儀回宮,莫要向皇阿瑪告發我無狀才好。”
“奴婢不敢。”沈睡見他這麼說,也就笑出聲來,嘴裡還不得不回個‘不敢’。四爺還真是懂得拉開距離,一句話便讓人覺得他與自己毫不相干。只是,這樣的四爺,嚴冷中透著風趣,她是愈發捨不得離開貝勒府了。想著,她心裡微微抽痛了一下。
胤禛突然發現她臉色變了變,也約莫猜到是離別在即惹她心煩,自己也先捨不得了。轉眼,他又想起這段日子天天守在暗室,留戀那一晚溫存,不禁又對她惱怒起來。大好時光,都被她給睡去了!
眾人見四爺本來挺高興的,突然又換了幾次臉色,然後旁若無人喝酒吃菜,頓時也都小心翼翼伺候陪著。
沈睡喃喃低語:“佛赦酒兒笑,箭射地兒翹;人前猜不著,誰惹四爺惱?”無意識的說完,方才覺得所有人都盯著她瞧。她一驚,慌忙低下頭去,怎麼就被這景兒給亂了心智?
張公公心想這沈睡是怎麼了?他剛想琢磨個透,卻見四貝勒站起身來,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其他人見無趣,也都散了。只有烏喇那拉氏心中明白,卻也沒有多說,笑著對沈睡說道:“這裡風景甚好,小睡與張公公不如就在這欣賞欣賞。”見沈睡尷尬,她也就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沈尚儀啊,不是我說你,這四貝勒向來就不好伺候,你怎麼能當眾頂撞他呢?”張公公半是惋惜半是埋怨地對沈睡說道。雖說別走的太近,但至少也別得罪了人家嘛。這個道理,宮裡人都知道啊,誰知道將來登上皇位的是誰呢?
沈睡故作尷尬的說道:“張公公說的是,大概我太習慣伺候皇上了,忘記了這裡是貝勒府。公公放心,下次不會了。”四爺,這次你發怒,發對了。她在心裡默默的說著。
LLL
LLL
LLL
沈睡對鏡梳妝,一邊瞧著那同心結,一邊散著頭髮。想著那晚四爺的孩子氣,還有今天所發生的事,她忍不住一再輕笑。都說四爺冷,其實他是個很有情趣的男人呢。若說未來會發生變化,怕也是形勢所逼吧……
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她也沒有回頭。他身上總染了檀香味,大約是奴才們點香點重了。淡淡的飄進她鼻腔,她也知道是他來了。果然,剛想著便被他抱住了,並聽他說:“活佛來了。”
沈睡噗哧一聲就笑出來了,轉過去用額頭抵他下巴,道:“欲先成佛,先戒女色。”
胤禛也笑了笑:“既然如此,還是算了。”接著便俯下頭重重吻了她一會兒,解了點點相思愁,才放開氣喘吁吁的她。看她被染紅的雙頰,他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爺……我有事要說……”沈睡知道他的意圖,趕緊先把正事給說了。
胤禛的手已經不規矩的探向不該探的地方,口裡隨意的答道:“說吧,爺聽著呢。”
沈睡忍不住抓住他的手,阻擋了他的進攻,半是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才說:“聽說年希堯求見,爺把他給趕跑了?”她也是聽四福晉說了,才多此一舉勸勸他。
胤禛見她說的是公事,立刻正了臉色,收回手背在身後:“是,又如何?”
“年希堯如今也是官拜二品,何況管的又是工部,為何不收為己用?”沈睡站了起來,抬頭望他。
“一字之別,差若千里。”胤禛皺了皺眉,不太喜歡她為別的男人說話。
沈睡將手擱上他的肩,近距離輕聲勸道:“年羹堯固然不錯,但這個年希堯在工部也有一定的地位。工部職掌著土木、水利、礦冶、紡織等多項重要工程,從某些方面來說,也是一些人發財的好地方。爺說呢?”
“哼,你是說,將他變為眼線,盯住他們?”胤禛這才放柔了神色,伸手攬住她的腰。
“這個小金庫,當然得看住了。”沈睡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時時與自己作小對的男人,心裡嘆了一聲,自己終究是要站在四爺這邊的。
“我也查過了,這人挺正直。好,就聽你的。”胤禛頷首,她說得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