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呈上來一隻小小的竹筒:
“小姐,主上來了訊息。”
蕭凌天的訊息?想必是上次問的事查到了。夜月色傾身接過竹筒開啟,取出裡面的小紙條攤開,只見上面寫著:無白飛鸞此人,成思危中毒身亡,望慎。甚念。
靠回到椅子上,夜月色又抿了一口茶。果然是一齣戲,看來很明顯這出戏是演給林挽衣看的,做完了戲便殺了成思危滅口,那麼她的目的應該就是隨林挽衣進入聚義山莊了。只是進入聚義山莊、殺了白勁和冼青玉又是為了什麼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這是江湖事,她只看看熱鬧就好了。手指撫過小紙條上的“甚念”二字,她微微笑了起來,那個人說想她了呢。
很快,就是風神祭了,這個風神祭他不在她的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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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色拿著紙條撫摸許久,忽然抬頭看著滄海:
“你剛才一直在我身邊,這紙條是什麼時候怎麼得來的?”
滄海伸出手來指指夜月色身邊那棵茂密的大樹:“回小姐話,是剛才從樹上傳下來的。”
夜月色抬頭看樹,半晌喃喃對這藏身在樹上看不到的暗衛說道:“辛苦了。”
樹上落下一顆松塔,算是回答。
四十八章
嵐城的氣候真的是很奇妙,早晚濃霧瀰漫不辨樓臺,白日裡卻是豔陽高照一派明媚風光。
因為命案的發生,聚義山莊的所有來客都暫時不得離開,夜月色無所謂的蝸居在松嵐院裡萬事不留心很是悠然自得。松嵐院裡有單獨的廚房,月明嫌聚義山莊準備的食物粗鄙,要了材料親自下廚伺候了夜月色的午膳。小吉跟著林挽衣為他跑腿,只剩白飛鸞一人在另一間廂房內。有時看她靠過來想搭話的樣子,滄海月明就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她倒也識趣的沒有過來。
這邊林挽衣一直在忙碌之中,他受託與莫大先生、南宮駿以及天水寨的寨主沙朗、碧落宮宮主蕭司雲一起調查這一次的命案。又一次仔細的看過了命案現場之後,幾個人一致認為他們是受了某種攝魂術的控制才會自盡身亡。同時他們也發現了兇手一個比較明顯的目的,那就是被歷代武林盟主保管的火龍玉不見了。
所謂火龍玉,其實是一個印信。武林各門派每年都會交出一定的資金用來維持江湖事物的正常運作,而這筆資金就由武林盟主監管存放在指定的錢莊,只有用歷代盟主掌握的火龍玉作為印信才能取出。因此他們初步判定兇手的一個目的是得到這筆龐大的資金,兇手使用攝魂術從新舊兩位盟主身上問出了火龍玉的下落然後使他們自殺,那麼首先就要派人趕赴存錢的錢莊將取錢的人攔截住。
將這項任務交待下去之後,他們五人又開始排查作案的嫌疑人。首先便將目標放在了來路不明底細不清的人身上,很理所應當的,夜月色主僕三人被歸於其中。
作為林挽衣帶來的客人,調查夜月色底細的任務毫無疑問的落到了他的頭上。林挽衣雖然曾經因為江湖上流傳的一些傳言而對夜月色的身份產生過一絲迷惑,但當他看到夜月色那清淡到近乎冷漠的眼神之後就下意識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一種直覺,不會是她,這樣一個女子,淡淡的看著這世間的一切,不曾將任何世事映在心上。說她會藏匿著城府混入此間取人性命,他,不信。
林挽衣跨入松嵐院的時候夜月色正在瑟風亭和月明對弈。明淨的手指拈著白玉棋子輕輕的放下,發出輕微的“啪”的一聲落在了林挽衣的心裡。
他突然覺得邁不了步子,坐在那裡的女孩一瞬間遙遠的像一個不可觸控的夢。猶如白玉般微透著薄光的面孔,細細顰起的眉間,天鵝般優雅的頸項,筆直的脊背。她還只是一個少女,卻有著高不可攀的疏離,那淡淡的眸光一掃,便與他隔開了天上人間的距離。
他君子如玉霽月風光,既不曾妄自尊大也從未曾自輕自賤,但是與夜月色相處越久就越覺得她像是一朵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生於絕壁之上長於雲霧之中,風姿絕代卻永遠觸控不到。
那樣的遙遠艱難,可是他的心,想要摘下這朵花,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
他帶著淡淡的笑看著那個女孩,直到她發現他並投來目光。
“林公子,有事麼?”夜月色心中已經猜到他要問她什麼事,但是他為什麼要那樣看著自己?
他緩步走入亭中,月明早已立在一邊請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