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笨嗎?
牛舍秉一邊疑惑地思考著,讓停滯許久的腦袋瓜開始認真運轉,其中最難了解的問題核心——皇甫赤芍。
眼前正在磨著乾草藥的絕色女子,纖纖的胴體裡包藏著根根傲骨,綺麗的柔顏下有著堅強又無懼的玲瓏心思。
她說,她的名字是以一味草藥來命名。
她說,她是為了尋母仇而不辭千辛萬苦來到偏遠苗疆,但當年唯一知曉的仇人卻早早魂歸西天。
她說,她每半個月體內的毒都會發作一次,而近日,是最危險的時候。
她說,她離家的部分原因是她那攣生胞兄,卻怎麼也不肯仔細說明白他們因何而吵?因何而鬧?
她說了好多關於它的故事,而他卻沒有辦法像她一般坦然。
“還發楞!”微微的力道震醒了正果呆注視著她的傻大個兒,皇甫赤芍他眼前晃晃手掌,確定他已經回魂後才丟給他整把的七葉一枝花及整簍的黃精。
“研末。”她交代,蔥白十指忙碌不堪地煉製一瓶瓶的草藥。
牛舍秉聽話地遵照指示,手邊工作不敢停,嘴裡也試著問:“皇甫姑娘,這麼多藥是要做什麼的?”
“赤芍。”她先糾正它的稱呼,討厭他老是姑娘姑娘的叫,都快半個月過去還改不了口。她隨意指了指左右兩邊的藥瓶藥堆,“那些是養顏聖品,另外是美容奇藥,還有傷天害理的毒粉毒丸毒液及強健體魄的滋補大還丹……”
“喔。”她說了一長串,他也記不了幾句,點頭了事。
“喏。”皇甫赤芍丟給他一個小瓷瓶,上頭繪有數株白玉帶粉的牡丹。
“這是什麼?”又是補藥嗎?牛舍秉苦著一張臉,他已經被“逼迫威脅”灌下數盅苦到今他差點連膽汁也一併吐出的“良藥”,還補呀?
“美容奇藥之一,有個很美的名字叫『嬌客三變”,取自瓷瓶上所繪的牡丹。據說此花種清曉時白淨如雪,午時逐漸轉為嫩黃,日落後會浮現暈紅,奇異h貴。“皇甫赤芍解釋著。
“我一個大男人,周不著吧。”他就算喝這些養顏聖品喝到撐死,也不可能、到哪裡去。
“那是毒藥。”光想到他粗壯臉上塗滿藥泥的模樣,皇甫赤芍不禁莞爾。
“耶?可你剛剛——”
“我沒說謊呀。這輩子皮相不滿意的人,只要少少一滴,就能讓他重新投胎,看來世會不會換副滿意的皮裡,這不是美容最高境界?”她對毒藥見解獨到,所以她煉製的毒藥絕不會取啥“斷腸散”或“斷魂膏”這種俗不可耐的名字 “那、那為什麼又要叫『嬌客三變”呢?“牛舍秉急忙將瓷瓶放離他一臂之遙,活像在躲避毒蛇猛獸般,額上還冒出大大小小的冷汗。
皇甫赤芍蹲坐在他正前方,素手附在他臉頰邊,“瞧,現在你的容貌是第錄入:如祥一變。喝下藥之後的劇疼會議你五官扭曲、痛不欲生,是第二變。等你投胎轉世之後就是第三變啦:怎樣,這名字不賴吧?”她燦爛的回答,臉龐帶著絲絲天真,還不忘扭弄他的粗糙皮,讓微刺的胡碴扎得發笑。
“胡來:你……你怎麼可以口吐狠話而面帶笑容呢?”牛舍秉甩開它的柔美,目眥盡裂地眭視她,“你明知這是害人毒藥,你還興高采烈地煉製?取個好聽的名字有啥用,本質一樣是今人毛骨悚然的劇毒:”
牛舍棄發狂似地掃下桌上一瓶瓶完成或未完成的藥品,乒乒乓乓的碎裂聲不絕於耳,如同刀劍相交時所發出的刺耳摩擦聲!
“你做什麼?!”皇甫赤芍心疼地看著灑落遍地的奇花異草寶貝瓶,憤怒地址過牛舍秉的手臂,“你把我的心血全毀了!”
“心血?!哼,你的心和血就如同這滿地的毒液一般濃烈!”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我煉毒又不胡亂使用,你以為我每天閒問的就朝路人下藥嗎?”她真想痛扁這個臭男人!明明兩人聊得愉快,他又突然發什麼瘋呀?
“那你告訴我,你煉毒藥做什麼?”牛舍秉一臉陰鷙地瞅著她。
“自保。我獨身行走江湖,又不懂一招半式,總得要有其他方法保護自己。”皇甫赤芍深呼一口氣,硬壓下心頭湧起的苦澀感。
“江湖沒有你想得險惡。”他反駁道。
皇甫赤芍眸光一冷,“沒有我想得險惡?哼哼,你遇過在荒林裡讓十個大男人包圍調戲的滋味嗎?他們在身後嘲笑戲弄著我的恐懼及無助,像追逐逃不掉的獵物般,一張張臉孔猙獰又淫穢,好不容易冒出另一名正義之士,打退了一群狼後,它的真面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