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會嗎?”他抖著嗓間。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她的臉……好可怕,原來美若天仙的人板起臉來還是相當威嚴的。
“皇甫世家第十七代就我和我大哥,雖然我沒他囂張,好歹也學過八年十載。別怕,過來。”皇甫赤芍發覺自己又嚇著他,扁扁嘴,放柔音量。
牛舍秉頂著苦瓜臉,不甘不願地將手伸了出去,她纖指落於他脈間,神色肅然。
咦?好奇怪,他的脈象……好亂。皇甫赤芍皺起柳眉,更加專注仔細,想診出流竄在他經脈間那般倒衝之氣因何而來。
“你以前受過傷,是不?”那是承受巨大外來武藝交戰或練功時心神不寧才會導致的筋脈逆行——走火入魔,輕則武功盡失,神智不清;重則性命難保。
看不出來,拙實駑鈍的牛舍棄居然是練家子。
“沒、沒有呀。”牛舍棄眼神東飄西蕩,就是不肯落在她精緻的花顏上。
不會說謊還愛說,蹩腳!
皇甫赤芍偷捏他粗壯的臂膀,“你很不合作唷,我最討厭不聽話的病患。”
“我、我沒、沒病呀。”牛舍棄依舊不配合,矢口否認。
她翻弄它的大掌,發現上頭有著練劍所致的厚繭,隨口問道:“阿牛,你練劍練幾年啦?”
她口氣輕鬆,老實的牛舍秉毫無所覺地脫口而出:“八歲開始練,到現在已經——”他驀然住口,懊惱自己方才的失言。
“練十來年啦?一夕之間全數廢掉,不可惜嗎?”她死盯著他臉上絲毫變化,想瞧出端倪。
牛舍秉右手捂住自己的唇,搖頭。不說,他就是不說!
皇甫赤芍聳聳肩,收回擱在他腕問的白玉纖指。她原先還以為他生來便是魯男子,現下看來,應該是走火入魔導致他說話結巴不順溜以及腦袋少根筋。
若是她大哥在的話,這種小毛病兩三下便可解決——皇甫赤芍不甘心地想,雖然不願承認,但她那怪癖大哥的確是名副其實的“神醫”,而她最多隻能疏通牛舍秉體內的部分倒衡之氣,對他失去的內力卻回天乏術。
“阿牛,上床去。”她下巴朝床鋪方向一努。
她又想幹什麼?牛舍秉緊揪自己的衣領,一副誓死捍衛清白的模樣。
皇甫赤芍抽出細針,在掌心試試重量——阿牛皮粗肉厚,這根毫針下肉,八成應聲斷成兩截。
她換上另一根更長更粗的銀針,“我幫你扎兩針,疏通、疏通。”
“不、不、不、不……”牛舍秉甩頭如博浪鼓,相當有節奏地發出“不”聲,讓皇甫赤芍哭笑不得。
“別逼我迷昏你,脫掉衣裳,上去。”皇甫赤芍眸光一利,威嚇道。見狀,牛舍秉迅速剝光自己,聽話地跳上床躺平,動也不敢動。
“這才乖。”皇甫赤芍獎勵地拍拍他的臉頰。瞧見包紮住他左臂的白色布條,她好奇地戳刺,“阿牛,這兒有傷口嗎?為何要纏起來?”
“沒、沒、沒,快結痂了,沒事:沒事:”牛舍秉扭動臂膀,避開它的手勢。
見他有意迴避,皇甫赤芍聳聳肩,揚揚手上閃耀光芒的銀針。
頭針毫不猶豫地扎向廉泉穴——她不知道結巴要扎哪個穴才對,只好挑和治失語有關的廉泉穴囉!她不敢久留針,半刻便抽針而出。
“好痠麻……”牛舍棄哀號。他好怕……好怕她扎掉他的小命。
“針灸嘛。”何況她只以針法還未採灸法呢。她安撫地輕摸他“呃下一針試試扎『人中”、『內關“兩穴好了。”她不確定地喃喃自語,見到牛舍秉不可思議地睜大綠豆眼,她暗笑地吐吐舌。
她擅長使毒,針灸的技術嘛……他是第二位病患,頭一位是她苦命的老哥。
“你、你要不要去翻翻藥經還是什麼針灸十八法後再決定要扎哪幾針,否則我實在是很不放心,銀針無眼,皇甫姑娘——”
“哇:”皇甫赤芍開心地擊掌,“你瞧,你說得好流利呢。”嘿嘿!才扎一針,成效就如此豐碩,她越來越有信心。
牛舍秉苦笑。他說話流利不是因為她的針灸技術高明,而是讓她給嚇得語無倫次。
“放心,我是『皇甫”世家的子孫,你不知道皇甫這兩字在江湖就和神醫晝上同等地位嗎?“她驕傲地說,殊不知神醫兩字是隻敬稱她那銀髮怪老哥。
她俐落抽出兩根針,殺他個措手不及,直接紮上“人中穴”。
“哇——”牛舍秉痛叫一聲,下意識地抗拒揮手,一不留神竟將嬌滴滴的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