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叉著小蠻腰的婀娜之姿,更加點頭如搗蒜。
“我是皇甫赤芍耶!”想當年她未及笄時,有多少富家公子、皇親國威上門求親,姑且不論她的外貌,響噹噹的神醫世家“皇甫”兩字,便足以讓天下男子為她搶破頭,而他竟不屑一顧?!
牛舍秉心虛地低下頭。眼前的女人看來很火大,他又惹她生氣了嗎?是他太笨還是她太易怒,她是皇甫赤芍跟他不要她有啥關聯?就算她是“菜脯”赤芍也不重要呀。
“我長得不美?”皇甫赤芍生平首次吃癟,這等滋味又酸又苦又難以入喉!
“美、美呀……”牛舍秉誠實回道。她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姑娘。
“我不豔?”她再次逼近,幾乎要抵住牛舍棄的鼻尖。
“豔、豔呀。”她的美並非娟娟似柳的嬌柔,而是萬花中最豪氣、最驕傲的花中之冠——牡丹,豔而不俗;豔而不妖。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她狂吼出聲,怒氣燒紅她的雙頰,絕世容顏添染妍姿。
“是、是你問我缺、缺不缺什麼的呀……你、你不是就站在我旁邊嗎?我、我當然不缺你嘛,那、那我幹嘛要指、指明你呢?”他好委屈,字字句句如履薄冰,生怕小辣椒二度噴火攻擊他。
皇甫赤芍語塞。她忘了牛舍素的思考“異於常人”,她拐彎抹角,他直來直往;她百轉千回,他毫無心機。整場架吵下來,她反而是無理的一方。
她嘴一扁,委屈地踱步回屋裡,牛舍棄瞧見她突然洩氣的豔容,心猛揪緊,趕緊跟了上去。
皇甫赤芍將自己摔上床鋪,埋首薄被中,如雲青絲披散成一幅潑墨晝。
“皇甫姑娘?”牛舍秉輕喚,她像具死屍動也不動。
是不是方才她摔上床的力道太重,將自己摔暈了?牛舍秉戳戳她的肩,換來她縮肩躲避,依舊沒抬頭。
“別生氣啦,你知道我是粗魯人,不會說話,別、別見怪……你真的很美很美,像天仙一樣。如、如果你還想再、再睡一下,那那我、我先去煮些清粥野、野菜給你吃,等、等我煮好了,再、再叫你起來,好、好不好?”牛舍秉等了一會兒,見她輕微地點點頭,這才笑容滿面的往後頭廚房開伙去。
皇甫赤芍悄悄睜開眠,確定床前已經無人才坐起身子。
真丟人!她的火爆性子八成嚇壞他了吧?她也想維持閨女形象呀,但瞧見他溫溫吞吞,她便忍不住嘛。
那張樸拙老實臉,加點無辜、加點愕然、加點緊張、加點笑容、再加點失措,竟莫名順眼起來。
‘對不起,你不可以生我的氣哦。“她小小聲朝後頭廚房道,隨即以錦被捂住驀然火辣辣的雙頰。
第二章 這個男人,適合娶回家當妻子!
皇甫赤芍以狂風掃落葉之姿,包辦桌上道道清淡素菜。
好吃!真的好吃!這一餐養刁她的胃口,其他伙食在她眼中再難以下嚥。
“唔唔。”她將空碗遞給牛舍棄,小嘴裡塞滿食物,口齒不清地要求再添一碗。
“好吃嗎?”牛舍棄順從地捧上熱粥,辛苦煮食的飯菜能讓她吃得心滿意足,一切都好值得。
皇甫赤芍囫圇吞粥,“厲害,你真是厲害——嘶,好吃。”她吸口熱湯,雙眸滿足地微眯,帶著貓兒慵懶的媚態,只差沒以舌舔指。
酒足飯飽,皇甫赤芍總算甘願放下碗,籲一大口氣。
牛舍秉收拾著空盤——每個盤都讓她舔得乾乾淨淨。
這下恩情越欠越多了。皇甫赤芍接過他遞來的餐後水果時,腦海中想著。想以身相許,他不肯:想為他煮頓飯來償還,說不定反讓師傅級的他哈哈雨聲恥笑:想為他縫製幾套衣裳,偏偏她野得很,姑娘家會的她全不會,別人拿針繡花兒馬兒時,她與大哥卻拿針灸用的銀針互戳…… 等等!她方才腦中閃過的——不正是她最拿手的嗎?
報恩,用這招保證沒問題!
“阿牛,你過來。”皇甫赤芍朝正在清洗碗盤的魯男子喚道。
牛舍棄疑惑地以指尖指著自個兒,她點點頭,他才緩慢來到她跟前。
“坐。把手放到上頭來。”皇甫赤芍指示,從懷中繡袋取出布條攤開,露出數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日光反射下熇熇逼人。
牛舍秉快速將雙手藏於背後,哭喪著臉猛搖頭。她、她想幹什麼?
“搖什麼搖?!別人想求皇甫世家看診難如登天,今天本姑娘願以此為報,你還蘑菇什麼?快把手伸出來!”皇甫赤芍氣嘟嘟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