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如死灰,半響才道:“你就當真這麼恨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帶著藺之然就走,我男人突然在背後叫我,“顏歡!”
我回頭,看著他目光悲切,幽幽道了句,“你我恩怨未清,這筆賬我還會回來找你算的。”
他看著我,不知是什麼表情。
我不再猶豫轉身就走,忍住心裡一陣抽痛。
“我等你。”他在後面輕輕道。
我閉了閉眼,快速離去。
皇宮啊皇宮,我在這裡進進出出那麼多次,但每一次都不是最後一次。
……
因為有了皇帝的承諾,所以出宮的時候萬分順利。我一身黑衣,在黑夜的趕車,也不知要何去何從。藺之然在車裡很安靜的躺著,顯然並不知道剛剛已發生了一系列的驚變。
本來我出宮只是為了送他回去,但現在他爹正在和我男人暗戰,不見得會接受我一片好意。於是我思量著待會兒直接將馬車停靠在藺府,然後敲門閃人。
我駕著馬車向藺府而去,誰知剛剛轉角到他那條街,就看見藺府門外匯聚了大大小小各種馬車,於是只好裝做什麼也沒看見,徑直往前走。
沒想到,現在的藺府竟然門庭若市,我還真的是小看藺初傑了。
因為城門已經關閉,我也不能出城,而若帶著藺之然去投宿客棧,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是以我找了一條比較偏僻的巷子,將馬車停下,才進馬車,給藺之然上藥。
他的上半身,我還是敢剝開衣服上藥的,下半身卻實在無能為力,只好放著不管。
上好藥後,我抱腿坐在馬車裡,默默的守著他,整個天地只剩下靜。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這樣呆在一個馬車裡。夜深露重,我漸漸有些睏意,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醒的時候,卻聽到藺之然在輕喚,“水……水……”
我連忙抬起頭,確定真的是他在說話,才起身在馬車裡找水袋,然後爬去他身旁,用水沾溼他的唇。他一接觸水,頓時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我不由叫道:“慢點!”就替他擦了擦嘴邊流出來的清水。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虛弱道:“顏歡……是你嗎?”
我反過來將他的手握住,輕聲道:“是我。”
他的手有一種徹骨的冰涼,我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他又迷迷糊糊昏去,我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的天,還沒天亮。
被他這樣一吵,我也不再有睡意,便任他一直抓著陪他到天明。
……
天漸漸微亮,藺之然終於一個抽動醒了過來,他一睜眼就看見我坐在他身旁,不由一驚,“你怎麼在這兒?”
我見他醒來,便抽出自己的手來,對他一笑,“我帶你出來了。”
他這才驚覺自己的手被我捂暖,臉上不由一紅,四處張望了下週圍環境,才弱弱開口,“這是在哪兒?”
“宮外。”我輕輕答他。
他有些不信的看著我,“你救我出來了?”
“嗯。”我點頭。
“你、你不怪我了?”他一臉緊張。
我不由淡笑,“那又不管你的事。”
“可是我……”
“你怎麼?”
他看了我一眼,臉又紅了。
“能跟我說說那天我走了之後,你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淡淡的看著他,想從他嘴裡聽到一些真相。
他聞言卻張了張嘴,移開注視我的目光道:“記不清了。”
“有難言之隱?”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一些事,但他卻不願意回答,直接轉移話題道:“你是怎麼帶我出宮的?皇上他知道不知道?”
“知道。”提起我男人,我心下有些黯然。
他的表情這才變的凝重,試探道:“你跟皇上翻臉了?”
我亦不知怎麼回答。
他突然嘆氣,“其實為了我不值得的,是我自己做錯了,理應受到懲罰。”
我僵硬的笑了笑,“其實,這是我與他的事,與你無關。我待會兒就送你回藺府,但你千萬別說見過我。”
“顏歡……”他突然不知道跟我說什麼。
我對他笑了笑,又掀開車簾看了看,然後道:“應該差不多了,現在過去,藺府門外應該沒人了。”
我說完就鑽出去駕馬,藺之然卻突然叫住我,“顏歡,你脖子上的傷,可是因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