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手卻伸手向丁曉臂下,往上一架,似是要把他扶起的樣子。吳方甫在旁邊可沒看出什麼。丁曉卻驀地覺得雙臂一麻,身子不由自主地飄飄而起,這還只是太極陳只用了兩三成內功,要不然他更受不起了。可是丁曉也是太極內家的正宗、他受了別人的內力招扶,也自然將氣勁貫到兩臂,居然身形不歪,身雖動而臂不動。太極陳深沉地打量了他一下,心中也很驚訝。
丁曉給他一架,便立感痠麻,心中更是驚訝,這老頭居然有這麼兩手!他再看太極陳時,只見太極陳雖然焦黃枯瘦,可是雙目炯炯有神,氣度森嚴足畏,淵停嶽峙,健釺異常,丁曉不覺心折,誠惶誠恐他說道:“弟子遠道前來,今日始幸賜見。”他又看了吳方甫一眼,心中估摸,不知是否該在此刻懇求太極陳收他為徒。
太極陳把丁曉扶起後,哈哈大笑,叫吳方甫過來,指著丁曉說道:
“難為你敢收這樣的好徒弟,他年紀不到二十歲,卻足當得住一般武師二十年的內家功夫!若非從孩提時候,就得名師指點,更加上自己的資質,斷不能有此成就!”
此語一出,不止吳方甫駭然失態,就是太極陳的兒子——旁坐的那個漢子陳保英也不覺動容,他盯了丁曉一眼,對父親說道。
“失敬,失敬!原來這位少年英雄竟是武林高手,他日前還到這裡要懇求爸爸收他為徒,是我叫他去找吳四爺的。只不知這位兄臺,既然有如此身手,為什麼還要‘巴巴’(不辭勞苦之意)地跑來,想學我們這山溝子的鄉下把式?”
吳方甫也插嘴說道:“位老弟還說他不懂武藝,只學過幾手粗淺的梅花拳呢!”這時太極陳雙目炯炯,有如利刃,迫視著丁曉,一點也不放鬆。這一來把丁曉弄得張口結舌,倏地漲紅了臉,囁囁嚅嚅;想說話卻又說不出話,他驟然之間,竟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
當下太極陳看了丁曉這副神情,已是勃然變色,冷笑一聲道:
“小夥子,你好本領,你好膽子,巴巴地趕來這裡,要‘見識’我的功夫?我這山溝裡的把式,雖然沒有什麼足以令你‘見識’,但‘盛情難卻’,也不能叫你失望而回。保英,你就和這位少年英雄過過手,領教他的高招!”
陳保英一聲答應,倏地把長衫脫下,邁大步下了場子,連連向丁曉招手:“來!來!”
丁曉侷促不安,慚汗交迸,嚥了口氣,急忙說道:“弟子此來,實是想求老師收錄,並無他意,哪敢斗膽?”
太極陳面色一沉,旋又笑道:
“哦,你是來誠意求師?豈敢!豈敢!只是你既帶藝訪師,不顯露兩手,我怎知能不能做你的師父?你下場吧,有多大功夫,使多大功夫,別要藏假。”
武林規矩,凡帶藝投師的,先練一練以往所學的功夫,讓老師看一看功夫深淺、宗派手法,然後量才而教,這是很平常的事。丁曉也曾見過父親收徒時。也常常要他們練以往學過的武藝。因此,他聽太極陳這一說,以為太極陳是有心收徒了,心中一喜,也倏地脫下外衣:更不推辭,徑下場子。
太極陳盯著丁曉背影,冷笑著對吳方甫道:“你料的不錯,這小子敢情是來臥底的,最少也另有企圖。我倒要看看他的功夫深淺,總不能叫他討了好去!”這時看門的老張也已悄悄地進來,站在旁邊看熱鬧。太極陳忽又吩咐老張道,“你叫保明快來,蹲在這裡看什麼?等會見再看!”接著他對吳方甫說:“保明是前天回來的,今天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回來晚了,現在大約才吃完飯。聽說他這次在外面也幾乎吃了別人的大虧,叫他來見識見識也好。”
保明是他的侄子。原來太極陳陳永傳排行第三,大的早天,他還有個二哥叫做陳永承的比他更不喜惹閒事,終日潛心武學,足不出戶,所以讓他做掌門。保明的年紀比保英輕,但因為資質不同,武功卻要比保英強得多。
閒活表過,且說只這半盞茶時光,場中的丁曉和陳保英也互相交代過江湖客套,動起手來。
丁曉因自己曾說過只學過幾手梅花拳的活,這次交手,又不想露出本門手法、因此一開首就真的用梅花拳應付。丁曉本來就不懂梅花拳,他的梅花拳是偷看紅衣女俠鬥索府武師時記下的兒個招數,因此和陳保英走不上三招兩式,便陷入困境。
吳方甫一見,笑著對太極陳道:“真真假假,到底是試出來了,這小子不行!”
太極陳眉頭一皺,拈鬚說道,“不!這裡面有詐,你別看輕這小夥子,他的功夫絕不止此!”
話猶未了,練武場中已是形勢大變,陳保英正使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