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廣東商幫已經分成了兩派。形同水火。
一邊認為,要堅持到底,讓白名鶴看看廣東商幫的骨氣。另一半卻不同意,白名鶴並沒有針對廣東商幫作什麼呀,為什麼商幫要與白名鶴敵對呢?
“不如去造謠,廣東都司衙門招工。是去挖爛礦、修路,每天都會死許多人。”
“你想被滅門嗎?”另一位大罵:“你的腦袋比豬還笨,一個正二品說抄家就抄家了,你算什麼東西,你敢造謠他白名鶴就敢把廣東商幫所有人都抄家滅族了。這叫詆譭朝廷。”這位開罵的正要說什麼,一位老者卻開口說道:“潮州幫退出廣東幫!”
整個會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胡愧把那個神秘人想的可怕,因為他一直受制於人。事實上,民不與官鬥。商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他們不可能用身家性命與官府作對。除非是別有用心的人。
一位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向提議退出廣東幫的那位伸出手:“家已儂!”
“家已儂!”又一位伸出手來。
潮州、汕州、揭陽曆來都有一種同根生的感覺,他們三地非常的親密,在這個時候他們願意與潮州幫共進退。
“我們也退!”兩個用藍布巾包著頭的中年人也站了起來。
廣東商幫,分為三大塊。一部分就是廣府幫,主要是以廣州城為核心勢力的。一部分就是鐵打的兄弟一條心的潮汕幫。最後一部分,就是客家幫。
這三大勢力決裂,其餘的一些小地方的商人也紛紛作出了選擇。
瓊海幫、陸豐幫、許多很小的。只有幾十人商隊的商號,在廣東幫的會議之中。永遠作為旁聽者的他們,作出了選擇。
“好,你們永遠也別回頭!”
“告辭!”說狠話什麼的沒有意思,隨著提出決裂的老者離開,其餘的小商幫都緊緊的跟上,這個時候無論正義與否。他們都不願意用身家性命與官府去鬥。
商幫的人心用了,各商號的人心更散。
那低到可怕的價格,讓他們以後生意怎麼作,白名鶴這是絕戶計。
許多商人甚至在考慮是不是要開門作生意了,這樣搞下去。不出十天,他們就只有永遠的關門了。
就在商人們無比糾結的時候,有軍兵出來清理街道。
白名鶴要從清暉園回廣州城了,街上全是擠著買米、買鹽的百姓。其實不用軍士開道,百姓們也已經自覺的讓到了道路兩旁。
白名鶴是什麼官不知道,廣東第一兇人就是了。一句話就滅了布政使全家,還有布政使的幾個親信官員。商人鬧一鬧,直接就絕了商人的路。這裡的貨足夠多,米袋子堆成了山,根本就不用稱,直接用銅盆,平平一盆就是十斤。
許多百姓掂了重量,絕對比十斤多。
永遠不要和兇人作對,百姓們是純善的,他們非常清楚這層道理。白名鶴的兇名,廣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兇,但卻是一個好人,至少沒欺負百姓就是了。
白名鶴自是不在馬車上的,他只是作了一個回廣州城的假像罷了。
很快,那原先的布政使衙門口就聽到有人在高喊著什麼,可廣州城中卻沒幾個人聽得懂。還是有些走南闖北的人聽了,解釋給其他百姓聽。
“那是秦地的關中話,這位白大人似乎生氣。他夫人有喜了,都不讓他安寧兩天。還要一路趕回廣州城來,然後說他在問,他是偷商人的家的饃饃,還是搶了那個商人家小孩子的糖,你們罷市,就永遠不要開市了。”
許多百姓心說:是呀,這位白大人沒有得罪商幫吧,你們為什麼罷市呢?
早就安排好的人開始在百姓中宣傳,官府自然是為百姓好的,眼下廣東這裡很快就有許多活計要人去作,以後吃穿用度只要作工就會發,商人真的罷市了,官府也不會在乎。聽說,需要幹活的人數,至少四十多萬人,光是編麻繩的,就需要好幾千人。
需要最多的,就是碼頭裝貨的人,怎麼也要上萬人。
白名鶴在門口轉了一圈,一臉壞笑的回到府中。這一次他的重要打手,還有機密師爺都到了。白名鶴自然就開始開啟新的計劃了。
“我要去暹羅!”白名鶴很簡單直接的開了口。
“大人能安心走嗎?這裡的事情沒有處理完,誰能代替大人拿主意。而暹羅,又有誰能代表大人去呢?劉名軒將軍已經往京城去了,去暹羅卻是沒有一個主事的人,萬一有什麼變故,誰來負責。”
陸期元找出了一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