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輕聲做語,斷斷續續仍在痛罵不已。我輕撫著她單薄的脊背,又是憂慮又是憐憫,心底卻是一陣疲乏湧來,滿腹皆是寬慰的話語,竟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此間少年3
第二天是個大好天氣,不待五更鼓響,天空已是放亮了。我一夜未待闔眼,卻並不覺著疲倦,反倒覺著亢奮,頭腦也更清晰起了。坐在妝臺前挪過鏡子,見鏡中人雙目炯炯面色紅潤,倒省去了粉妝,只自取過法蘭西眉筆輕輕掃了掃眉梢,打架子上摘了朵繡球花插在鬢邊,又攏了攏劉海,對著穿衣鏡端詳了下,微微笑了一笑,自抬腳步出門來。
外間屋裡景嬤嬤已在等候了,見我出來,捻著帕子施施然上前問安道:“奴婢給姑娘請安,姑娘吉祥,這一晚歇息的可好?”我點點頭,微一抬手,她已穩穩當當的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托住我的手肘,輕輕送到廳中圓桌前坐下。桌上已擺好了四碟小菜,分別是紅油豆芽,拌筍絲,醬京瓜和嫩姜。每樣略嚐嚐就放下筷子,匣兒急忙上前撤下,另換上四隻大碟,分別是素炒玉蘭片,白溜蹄筋,紅燜丸子和燴海參。撿了塊玉蘭片嚐嚐,一邊織瑞盛了碗白果小米粥端上,另有灌湯羊眼包子,奶油餑餑和蜜棗棕子之類,均是小廚房常做的早點。一時吃完放下筷子,景嬤嬤在一旁長聲說道:“主子今兒進了半個餑餑,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