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病家纏著,沒空,孩兒請了一位朋友來,他……是內家高手,也精醫道。”
董卓英暗贊範瑤的純孝,他不敢直話沒錢請褚名遠,怕會傷了母親的心,這真是應了古語:“寒門出孝子”了。
“啊!是你的朋友,怎沒聽你說過。”
“是孩兒新結識的。”
“別盡站在門外,快請客人進來呀!”
範瑤輕輕推開了木扉,躬身肅客。
董卓英一頷首,跨入屋中。
只見四壁蕭條,中間一張白木桌,點了一盞油燈,四個木凳,有兩個是缺了腿的,中間用竹片子隔開,一明一暗。
範瑤的母親不用說是躺在暗間裡。
“仁兄請坐,篷蓽陋室,實不堪待客!”
董卓英朝暗間道:“伯母,小侄董卓英給您請安!”
暗間裡傳出話聲道:“哦!少俠姓董,恕老身不便,請隨便坐吧!”一頓,又道:“瑤兒,你……唉!連茶水都……”
董卓英朗聲道:“不必費事,小侄此來是看看伯母的病勢,是否能為力尚未可知,現在……就……”
說著,目注範瑤,道:“區區現在就為伯母一探病情,方便麼?”
範瑤滿臉俱是歉疚之色,感激地朝董卓英道:“可以,就勞煩仁兄為家母一診吧!”說完,執起桌上油燈,道:“請進!”
董卓英一腳踏入房中,鼻頭一酸,幾乎掉下淚來,但他強忍住了。
這情景,與母親臨終臥病的情況完全一樣,一張破木板床,一條破絮,裹著一個雙目深陷的白髮婦人,瘦骨嶙峋。
“可憐未老頭先白!”這是母親常掛口邊的一句話。
母親白頭,是哀傷愁苦過甚,眼前這婦人看來也是如此,以範瑤的年齡來說,她不該白頭的。
範瑤期期地道:“仁兄,如何診察?”
那婦人失神的眼,只顧盯著董卓英。
董卓英想了想,目注婦人,問道:“伯母,聽範兄說,伯母是因為運功不慎,走岔了經脈?”
“是的。”
“但不知何經何脈不通?”
“帶脈八穴中,有兩穴不通。”
“哦!”
董卓英心頭不由一震。
這可真巧到了家,記得母親說,自己八歲那年的一跪,被一個蒙面人擊傷“帶脈”,命在須臾,莊主”一指擎天’司徒業”不肯施救,母親抱著自己準備去投河自盡,母子倆一塊死運算元。
後來,巧逢黃山“孤獨老人”路過,用“元陽指”救了自己,又收自己為徒,這種傷,除了“元陽指”和司徒業的“一指禪”之外,再好的岐黃聖手也無能為力。
範瑤顫聲道:“仁兄……能為力麼?”
董卓英一點頭道:“可以!”
“啊!謝天謝地!”
“恕我放肆,請揭開棉被。”
範瑤一手執燈,一手揭開棉被,董卓英右手三指半曲,中指戟伸,運起神功,中指立呈血紅之色,比平常漲大了一倍有餘。
婦人枯瘦的面上,綻開了笑容,掙扎著道:“瑤兒,為孃的有救了,這是‘元陽指’功……少俠,你是黃山‘孤獨老人’的弟子?”
董卓英不由不佩服對方的江湖閱歷,竟能一口便道了出來,當下一頷首道:“是的,伯母見聞廣博……”
範瑤介面道:“小弟曾去過三次黃山,均未能找到令師‘孤獨老人’前輩。”
董卓英微一頷首,道:“他老人家業已仙逝,居處十分的隱秘,不易為外人找到。”
說完,用中指在婦人腰際連點三指,然後向範瑤道:“範兄習過推穴過宮麼?”
“精通,但……恐怕內力不足……”
“不要緊,令堂現在已可運用本身內元了,請速替令堂推穴過宮。”
說完,董卓英走出明間。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範瑤持燈而出,放在桌上,只見他滿頭大汗,卻掩不住那自內心發出的喜悅,朝董卓英納頭便拜。
董卓英急忙挪開身軀,雙手急急扶起範瑤,道:“範兄,這……這如何使得,豈不折煞小弟。”
範瑤笑逐顏開地道:“奉母命叩謝活命大恩!”
“這如何敢當……”
“該當的,董兄聖手,起家母沉痾於一旦,大恩不敢言報,有生之日,皆感恩之時!”
範瑤滿臉感激歡愉的說。
“範兄,適逢其會,舉手之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