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必須依靠無線電波為工作、稅金及社會保險等和那個叫作社會的大陸保持著聯絡。
可是,孩子就不一樣了。他們離開家脫離家庭後,就意味著失去了船籍,他們也就不再存在了。嘉浦舞衣就變成了這樣的一艘幽靈船隻了——
可是,在離家出走一個月之後,新學期開學後不久,這艘幽靈船寄來了一封信。
這可不是聽別人瞎傳的,而是同學們親耳聽到的。在早自習的時候,那位女班主任表情輕鬆了許多,她對同學們說:
“嘉浦的母親打來電話,說昨天嘉浦寄來了一封信。”
教室裡一下子炸了鍋,有一部分同學發出了啊的聲音。
“大家也都聽到了許多傳聞,說嘉浦和她的繼父關係不太好,她為此而感到非常苦惱。可這封信裡,她好像很有精神,說讓父母擔心非常對不起。她的父母也稍稍放了心,大家也都放心吧。”
有人問了一句:“嘉浦現在在哪裡?”
“好像是在東京吧。”
“知道她的地址嗎?”
“這封信上沒有寫地址,但她說還會寫信來的,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一個男生大聲地說:“那傢伙只是為了出出風頭而已。”
老師笑著搖了搖頭。“你這麼說可就不太好了,你還不能理解嘉浦的心情。你們在和父母吵架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離家出走嗎?”
模仿犯 第一部(下)7(2)
這是一個特別舒適的早自習。嘉浦舞衣這個問題少女暫時掩蓋了教室裡其他的問題和糾紛。
——她來信了?
蘆原君惠呆住了。
——舞衣的來信?她在東京呆得好好的?
這樣的話,那我聽到的慘叫聲又是怎麼回事呢?
還是我想得太多了?這不過是個夢?
不是好朋友的君惠在舞衣臨死的時候是不是不應該做夢?如果她能認識到這個謎也只是她想得太多的話,問題就好解決了。
——我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因為我討厭舞衣嗎?是我認為自己很高興會發生什麼大事、而且如果舞衣被捲到這件事裡,因為她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孩子而感到無所謂嗎?
如果嘉浦舞衣因為某件事而死去的話,自己會覺得很有意思,我是這樣想的嗎?
蘆原君惠變得很憂鬱,整天悶悶不樂,她開始討厭自己了。
平時,君惠的性格很開朗,因此,她母親馬上就發現了她的變化。她想到了自己的少女時代,她在考慮是不是要問問君惠。可君惠的憂鬱越來越嚴重,而且學習成績也在直線下降。
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君惠的母親叫住了她。這個時候已經是夏天了,離舞衣的來信有三個多月了。
“你為什麼不高興?”
對這麼不高明的問題,君惠沒有馬上回答。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如果說得很清楚的話,說自己希望同學出事,母親會不會看不起我?
“與其一個人苦惱,倒不如說出來,這樣你就會輕鬆的。如果你不想和媽媽說的話,也可以和朋友說一說。”
聽到母親的鼓勵,君惠在想,如果告訴朋友的話,他們也會看不起自己的,也許他們還會認為自己是個很可怕的人。
還是和媽媽說說吧,與其讓朋友看不起,和父母談談還是比較適合的。她決定之後就告訴了母親。
母親大吃一驚。在舞衣離家出走的那天晚上,君惠居然做了那麼可怕的一個夢?這個孩子實在太敏感了。
可她是個女孩子,敏感一點總比感覺遲鈍要好,而且能想到離家出走這種可怕的事情也是件好事情。
君惠母親認為像舞衣這樣的情況是教育孩子失敗的典型案例,因為父母抓得不緊,孩子才會變成那樣。
現在想起來,她還在生氣,那天晚上她母親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簡直是不通情理。而且舞衣的母親穿衣服很時髦,作為一個女中學生的母親,打扮得有點過於年輕了。說話也很傲慢,不懂禮貌。她找了一個年輕男人,還要對他撒嬌。和母親和妻子相比,她只是作為一個女人而活著。
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也不一定很準確,和舞衣關係不太好的繼父真的很年輕嗎?聽說他還不到三十歲,與其說和舞衣是父女關係,看上去倒像是差不了幾歲的兄妹。聽說他和舞衣的母親是在工作單位認識結婚的,可附近的人說,那位當繼父的男人好像沒有工作,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