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插不進嘴。
譚斌則甩手走進臥室,把房門重重撞上。
“我錯了,是我犯渾,咱不說了成嗎?”沈培倍覺內疚,追進來道歉,“我挑著走前的日子和你商量,就是為了給你給我,都留下一個人想想的時間。”
“想什麼?沒什麼可想的。”譚斌話裡不留絲毫餘地,“對不起,明天我要上班,想早點睡覺,你走吧。”
臥室門哐噹一聲,在他身後再次重重關上。
沈培一個人在客廳,垂頭喪氣坐了很久。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句話說錯,又從有理變無理,被譚斌噎至啞口無言。
上一次也是這樣,說著說著激動了,譚斌就甩下臉再不肯正面交鋒。
為了給兩年的感情做個交待,他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非常有誠意地做出最大讓步,他願意克服自己的恐懼,一點點嘗試。
但譚斌的反應,卻和想象中大相徑庭,最後竟成了這麼一個局面。
沈培不由嘆氣,想自己在外面也是玉樹臨風一著名青年畫家,怎麼到了譚斌跟前就變得笨嘴拙舌?
他試著扭動臥室的門把手,門應聲而開。譚斌並沒有鎖門,這讓他心裡感覺到一點安慰。
兩個人第一次背對背睡在一張床上,都沒有睡踏實。
吃過早餐,沈培就要出發了。
譚斌從起床起,一直把他當作透明,不肯和他目光對視,也不說一句話。
沈培暗自嘆息,取過自己的揹包,準備換鞋離開。
那雙戶外靴的鞋帶系得相當緊,他用鞋拔努力半天,額頭冒出一層汗,也沒有把右腳擠進鞋裡。
沈培自小就不大會繫鞋帶,從來都是他媽或者保姆幫他鬆鬆繫好,讓他一腳套進去了事。
可是戶外靴不一樣,鞋帶不收緊,自然弊端多多。他又不想腆著臉求譚斌幫忙,只好一籌莫展地繼續和自己較勁。
譚斌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奪下靴子,解開鞋帶又扔回他腳下。
沈培噘著嘴看她,動也不動。
譚斌內心掙扎半天,罵自己一聲“真他媽的沒出息”,還是單膝跪在地板上,先幫他穿好,再一點點抽緊鞋帶。
望著她鼻尖上細密的汗珠,沈培的心融化得一塌糊塗,摸著她的頭髮說,“昨晚對不起。”
譚斌在鞋帶上繫了一個花結,顧左右而言它,“出門在外,你自己保重。”
沈斌摟緊她,額頭輕貼在她的額頭上,許久未動。譚斌揚起眼睛,兩個人額頭遮蔽的陰影裡,她看到沈培的睫毛在不停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