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溫厚的兄長,是一個浪漫甜蜜的情人,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孩子。在洋洋的身邊,我們看上去是那麼班配,那麼漂亮的一對兒。我們沒有說過什麼天荒地老的話,我們沒有海誓山盟,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大禮堂看電影,我們走到哪裡都被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們用言語用眼神羨慕地讚歎著、祝福著。和洋洋分手以後,我還是談過戀愛,但我確實是想不起當初都跟些什麼人,都談過些什麼了。總之是很可笑的,我和那些人,因為愛情並不是能“談”得出來的。
30歲以後,我發現再談到與私人有關的話題,除了通名報姓以外,其餘一切似乎說都多餘,至少我是懶於張口談到自己。我更習慣和大家坐在一起,談談天氣,談談吃,談談在哪裡有什麼音樂會……總之,一切天青雲淡、雞毛蒜皮的話題,都讓我覺得比個人的事情比與感情有關的話題值得一說。或者乾脆大家一起坐到煙霧繚繞人省嘈雜的小酒館去,大聲說笑叫喊,我把自己的臉孔淹沒在那些金髮碧眼之中,不覺得有來也,不覺得有從前,真是非常踏實和悠然。
一兩年中我偶爾會收到洋洋的一兩封信,聖誕節或我生日的賀卡,漂亮而簡單,有時候他會寫一封長一點的信來,信中也都是一些瑣瑣碎碎的家常話:他在南方作生意,賺了錢,又賠了錢;他離開公司自己幹了,又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