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迷亂不已,這位年僅十九歲的少女想法太過迥異常人了。這份話中,充滿了矛盾,令人不知她究竟懷有什麼心意?
但是那語氣中凌霄豪氣,卻不像出於女子口中,房英不知不覺中。暗暗為之心折。
於是他故意冷笑一聲道:“你的豪氣雖然令人欽佩,可忘了一點。”
“那一點?”
“你不想殺房英,但是那房英卻無時無刻不想殺你!”
天香院主格格輕笑道:“這世上能傷我的人太少了,就因為他想殺我,所以我才有點喜歡他,否則,我絕對不會對他發生興趣。”
房英暗暗搖頭,他倏然感到自己似乎也有點愛上了眼前這個異於常人的少女。
她似乎不像是個女魔頭。唉!但是,她為什麼要搞得武林中血腥遍地,雞犬不寧呢?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開始也思索這個問題起來了。
卻聽得天香院主道:“我知道你對我這番話或許不會感到滿意,或者根本不懂。不過,你慢慢會了解的,只有真正英雄豪傑,才會瞭解這番思想。好了,夜色已深,你也該回房了!”
房英此刻也不想多留,立刻起立,拱了拱手,立刻轉身走近房門……
他手剛欲拉開門戶,陡然門戶砰地一聲,被一股大力白外推人,一個滿身血汙,披頭散髮,胸前裹著白布的黃衣少年,屹立門口。
那黃衣少年一見房裡竟有一個面貌與自己一樣的人出現,急喘中一聲驚呼:“啊!”
天香院主鐵如芬一見又出現了一個岑風,驟然相見,也不禁“啊”地驚撥出聲,旋即感到不妙。
就在三聲幾乎不分先後地驚呼聲中,房英狂笑道:“這是你自己找死!”
雙掌凝足十成先天罡氣,向門外已受重傷,萬分狼狽的岑風猛劈而出。
他下手不算不快,可是掌力未發,倏然腰際被人戳了一下,真氣頓洩,人咕咚一聲軟癱在地上。
幾乎同時,岑風也雙眼一翻,向地上倒去。
天香院主嬌軀一晃,掠到門口,倏對地上的房英冷笑道:“想不到你竟色膽包天,敢闖到這兒來,更想不到我會這樣抓住你!”
轉身兩記耳光,向房英臉上抽去。
“拍!拍!”兩聲,房英臉上頓時冒起十條紅印。
他這時暗暗一嘆! 自己一時疏忽,竟反而落在對方手中,還落個好色之名。
這時卻見天香院主嬌容凝重,雙手連拍兩下。
隨著掌聲,門外嗖嗖落下兩條身形,正是方雅琴及中宮宮主俞筱英。當她們一見地上岑風及房英時,同時驚呼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天香院主冷冷道:“把岑長老放在桌上,現在救傷要緊。”
方雅琴應聲扶起滿身血汗的岑風,放在床前案上。
俞筱英一指房英道:“他又是誰?”
天香院主冷冷道:“就是那個假陳志高。”
“啊!他就是那房英?”
俞筱英醜惡的臉色一變,頓時浮起一層殺機,倏然衣袖一揚,右掌向地上的房英劈了下去。
房英心頭一驚,在麻穴被制,無法動彈下,只得雙目一閉,靜靜等死!
這剎那,他悔愧交集,覺得剛才實不應猶豫,更不該忘了昔日的誓言。往昔少林被焚,寒竹先生慘死的經過,一時之間,像電光般又在腦中浮起。
口
口
口
眼看房英將立斃於俞筱英的掌下——
陡見天香院主嬌容深沉,冷冷道:“俞宮主,你聽到我說的話麼?”
俞筱英醜臉一凜,縮掌垂手道:“你留此人必將成為大患,難道不殺他!”
天香院主冷冷道:“我是說現在救人要緊!”
俞筱英肅然道:“遵院主吩咐!”
說完恨恨盯了房英一眼,急急走近躺在長案上的岑風。
天香院主微微一把岑風手脈,凝重的道:“他只是一時虛脫。俞宮主,你就運真力讓他醒過來!”
俞筱英把岑風扶起,右手一按岑風后心,立刻閉目運功起來。
房英此刻早巳睜開雙目,見三人注意力全放岑風身上,暗忖道:“我此刻何不以‘卸神衝穴’少林秘法,自解穴道!”
念頭一閃,也逕自默運口訣起來。
室中頓時變得靜悄悄的,只見俞筱英頭頂熱氣蒸騰,汗水已現,才見岑風睜目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