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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英急忙調息運元,將一口真元,聚于丹田,鼓盪咽喉,以傳音入密之法,叫道:“芷娟姊,芷娟姊,我是房英,要和你說話!”
果然,只見黃芷娟清秀的臉龐上,立刻透出一層訝異之色,秀眸四下掃視起來。
房英急忙接下去以傳音入密之法道:“你不要露出神色,我在你左方三丈遠處,解劍巖後,現在我有困難,希望你能幫忙。”
黃芷娟頓時恢復了原有的冷漠。房英一看山道上四條身影已疾瀉而下,又忙道:“假如你答應,請暫勿上山——”
話未說完,那四名道人已飄落停於黃芷娟身前。其中負巡山總責的兩名道人,齊齊向她稽首同聲道:“貧道天風、地風,恭候女施主!”
持劍監視黃芷娟的齊齊一怔,顯然這些真正武當弟子至今尚未知道“天香院”內情,奇怪這二位師叔何以對她這般恭敬。
其中一道人詫聲道:“師叔,這位女施主是誰?”
天風道人目光一瞪道:“昔年掌門人云游出山,曾受這位女施主大恩,掌門人時刻念念不忘,你們怎可懷疑!”
一聽這番鬼話,四名道人包括凌木、凌石神色由愕疑而立刻變成恭敬起來。
卻見黃芷娟目光一掃,向天風、地風二道人微微頷首,道:“武當如此嚴密佈卡,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
天風道人忙回答道:“昨夜突然發現一名來歷不明的道裝人物,意不知何故,出手擊斃了本派弟子一人,掌門人暗覺內情蹊蹺,嚴查未獲,故而極力戒備。“
黃芷娟哦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小女深夜上山,卻有不便,請通報掌門人,待天明之後再來奉訪便了!”
地風道人介面道:“敝掌門極歡迎女施主光臨,最近幾日,敝派掌門休息都要到三更之後,女施主不必客氣!”
黃芷娟冷冷道:“不!晤面不在乎遲早片刻,仍請道長們將小女之意轉告。”
說完,轉身緩緩離去。
房英在暗中一見這種情形,知道黃芷娟已經同意自己那番暗示,心中頓時大喜,急忙以傳音入密之法,道:“愚弟住于山下小鎮,三星客棧後院,先去掃徑以迎!”
說完,人已一溜煙地離開武當山,急奔回客棧,越牆過屋,飄落寓所房中。
此刻,他提壺倒了兩杯茶,剔亮油燈,正欲向窗外探望,突聞衣袂之聲微起,燈火一閃,一條人影已穿窗而入,亭亭玉立,白衣飄飄,猶如嫦娥降世,正是黃芷娟。
房英一揖到地,道:“深夜有勞玉駕,謹以粗茶請待,望姐姐原諒!”
說完,抬頭,卻見黃芷娟滿面愕然之色,冷冷道:“小道長與房英是什麼關係!”
房英初時一怔,繼則明白過來,忙運功按訣,骨格一陣輕響,恢復本來面目,道:“一時匆忙,忘了這點,倒使姐姐懷疑了!”
黃芷娟秀眸凝神,打量了房英片刻,才冷冷道:“我對你仍有些懷疑……”
房英又是一怔道:“懷疑什麼?”
黃芷娟冷漠的臉上浮起一層譏嘲,冷冷道:“頂頂大名的房少俠,幾時勘破紅塵,出家修行起來了?”
房英俊臉一紅,苦笑道:“姊姊休得取笑。唉!這兩天我已是焦頭爛額,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快變灰啦!”
黃芷娟縱聲笑道:“想不到能獨闖天香院總壇,搞得前宮天翻地覆,掌斃密宗藏僧,雙斃邛崍二魔的房少俠,竟會把區區武當山放在眼中,弄得寢食難安,這豈不變成了笑話?”
房英長嘆一聲道:“唉!姊姊有所不知,若憑功力,我房英還不至於把那假掌門人放在心上,可惜的是完全要靠智取,孤身一人,就有滿腹妙計,也難以施展了!”
黃芷娟冷笑道:“既不能用力,你何必跑到雲武觀中殺人?”
房英臉色一紅道:“一時設想未周,至有此失誤。如今武當弟子把座雲武觀,防守得如鐵桶—般,令人難越雷池一步,事已緊急,萬望姊姊成全!”
黃芷娟秀眸一瞥,冷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忙?”
房英一怔,神色尷尬已極。
對這位黃芷娟來說,他自覺得在感情上極為複雜,是恩非恩,是怨非怨,可說是亦友亦敵,然則房英自思對她,除了滿腹歉咎外,尚有一份責任。
而對方的複雜情緒是可以想像得到的,不用說,這一切完全種因於前宮的那一段經過。
對於黃芷娟是否能幫忙,房英本沒什麼把握。但有一點,房英是有把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