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
他非常清楚黃芷娟內心複雜矛盾的感情。她每次都忘卻自己的安危救自己。然而,現在卻走了!
“難道她現在還在恨我?”
房英沉靜的思索著,旋又搖搖頭,否定了這種意識,身形嗖地而起,憂鬱地向咸陽方向飛掠。
他覺得眼前急的是九華—派安危,自己的感情,只能暫放在一邊,不過他內心有一種決定,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她的。
為了避開可能天香院的搜尋,房英盡揀荒涼的小道急奔。天色大亮時,已離開淮陰五十餘里。
一路上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於是他靜靜思索著“再生仙翁”這個人。他記得曾聽父親說起過這個名號,一手岐黃之術無出其右,能肉白骨而活死人。但後來似乎因為遇到一椿非常奇特的變故,因而退隱江湖,再也不聞世事。
房英想把這些僅僅知道的傳說再推測下去,希望在未見“再生仙翁”前,能夠多準備一些懇求的活。但是腦中裝的事情太多,使他無法再推測到些什麼!
從淮陰到咸陽,晝夜不停的急奔,到第三天,才算望見咸陽城。他屈指一算,離期限只有四天了。
好在咸陽離九華山只要一天一夜路程,若是順利的話,還有足夠的時間。他在咸陽城中略略打尖,立刻出了西城直奔青石墩。
青石墩離咸陽不過五里,傍山依水,風景幽靜已極。
房英到時正好傍晚,遠看炊煙四起,農稼四歸,村童成群而嬉,犬吠之聲此起彼落,一幅安樂的畫畫,使他不禁生出無限羨慕及慨嘆。
到了—座小村,房英首先張望了—番。立刻向—群正在嬉耍的村童走去,對—個年齡稍大的孩子含笑問道:“小弟弟,可知村中有位醫術極好的老先生麼?”
“啊!你是問周公公?”那年約十二三歲的幼童嬉嬉一笑,對房英打量了片刻,手一指一條小溪道:“溪邊那獨立的竹屋就是周公公的住處!”
房英知道“再生仙翁”周湘真的名字,依著幼童手指方向,果見百丈遠處傍山有一座小巧的竹屋,四周圍著竹籬。
他向幼童笑笑道謝後,信步向那竹屋走去。可是他的內心卻緊緊提著。到竹籬邊,瞥見竹扉洞啟,在竹屋前一片草地中,—塊青石上,赫然端坐著—位臉色紅潤,禿頂長鬚老者,身上—件葛色長衫,風姿磊落得如神仙—般。
房英整理—片紊亂的腦海,趕緊停步抱拳道:“請問老丈可是‘再生仙翁’周老前輩麼?”
那老人本目光瞥視地上四周,似在察看些什麼,聞言頭一抬,冷冷道:“小哥兒,你找‘再生仙翁’有什麼事?”
房英誠摯無比地道:“晚輩千里而來,請求仙翁能賜一帖丹方!”
老人目光—閃,道:“小哥兒,你有什麼病?”
房英長嘆道:“晚輩並非是病,只是中了一種慢性之毒。但這尚在其次,此來卻是身負百餘人生死安危……”
老人神色更加訝然道:“你說身負百餘條性命,究竟是怎麼回事?”
房英長揖道:“依前輩口氣,似乎就是周老仙翁了?”
老人點點頭,倏然冷冷道:“小哥兒,老夫已立誓不問世事,而且何不與人醫病。剛才所問,只是一時出於好奇之心。你願意回答就回答,不願回答老夫也不怪你!”
房英呆了—呆道:“老仙翁神醫國手,何能見死不救,若僅僅晚輩一人,決不勉強,但事關百餘條性命,晚輩希望前輩能夠例外施仁!”
“再生仙翁”—撫長鬚淡淡道:“你一再稱百餘人命,究竟是些什麼人?”
房英憂然一嘆道:“就是中原九大門戶中九華派弟子。”
“再生仙翁”神色—驚,道:“九華弟子?她們怎麼了?”
房英道:“九華百餘門下皆中了不世劇毒。”
“再生仙翁”—凜道:“什麼毒?”
“穿腸散!”
“啊!”“再生仙翁”一聲輕噫,神色微微一變!
房英緊緊接著道:“故而希望前輩看在武林同道,千萬施予援手……”
話未說完,只見“再生仙翁”倏然搖搖頭道:“老夫昔年立誓不問武林中事,你懇求的事,還是免了!”
房英急急道:“人命關天,前輩怎地能忍心坐視?”
“再生仙翁”冷冷道:“別的病,老夫或者可以送你—二顆藥丸。但這‘穿腸散’,老夫可救不了!”
房英一愕,道:“仙翁真的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