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仙翁”冷冷道:“老夫向來說—不二,口中說的話,就是真的!”
房英心頭一沉,這下子如掉在千年冰窖中,身軀冷半截,他不相信“再生仙翁”沒有辦法,若是如此,黃芷娟決不會提起這個武林隱逸。但現在不論真假,人家顯然是拒絕了,那應該怎麼辦?難道自己就這樣空手離開?
房英愁緒百結,目光閃瞬,卻見“再生仙翁”此刻卻再也不理睬,闔目打起坐來了。他心中一股鬱氣,驟然上升,狂聲長笑起來。
這一陣是以丹田真元進發而出,笑聲震得草坪四周的松樹針葉紛紛而落,猶如悶夏焦雷,洪荒霹靂。
“再生仙翁”雙目倏睜,射出二縷精芒,冷冷喝道:“你笑什麼?”
房英笑聲一斂,道:“晚輩笑江湖傳言,皆不可全信。而前輩‘再生仙翁’的名號,取得也滑稽透頂。以晚輩之見,‘再生’二字應該收一收,免得貽人譏笑!”
“再生仙翁”怒道:“你敢侮辱老夫?”
房英冷冷道:“晚輩豈敢!但是若前輩連區區穿腸毒也束手無策,那還配稱什麼‘再生仙翁’這個名號。”
這次“再生仙翁”狂笑了。他笑聲一頓道:“小子,你知道‘穿腸散’是什麼毒麼?”
房英冷冷道:“晚輩既不會醫,更不會施毒,對這門知識可說毫無門徑……”
“再生仙翁”神色凜然道:“昔年武林中有句諺語:‘百毒不毒,唯穿腸最毒’。這話並非是說其他毒藥不毒,只是表示在‘穿腸毒’比較下,其他的毒,已渺不足道了,‘百毒穿腸,穿腸百毒’,其中包括三天癸水,九幽枯骨、百砒之精,赤煉之涎、紅鶴之頂,虎豹之糞、壁虎精蟲、花斑之日。”
房英聽到這一堆毒物名稱,暗暗乍舌,暗忖:“這許多毒物,真要蒐集齊全,怕不要十年廿載……”
心中想著,口中卻冷笑道:“前輩說得奇乎其奇,還是表示毫無辦法而已……”
“再生仙翁”狂笑道:“誰說老夫沒有辦法?老夫這麼說明,只是表明天下任何治毒名家可說對‘穿腸劇毒’束手無策,唯有老夫仍能藥到毒除。”
房英本是施的激將之計,—見果然奏效,索性狂下去,劍眉一軒,笑道:“如此說,前輩卻是袖手不救了?”
“再生仙翁”冷冷道:“確實如此,老實告訴你,在你以前,無數人求過老夫,但依舊沒有用!”
房英亢聲道:“耳聞前輩昔年俠名盛著,活人無數,如此看來卻是盜名欺世之前輩。今天前輩不答應晚輩,晚輩可以實告前輩,必有以報!”
“再生仙翁”目光如炬,沉聲道:“你要怎麼報復?”
房英長笑道:“我要傳言武林,使老前輩昔年盛名掃地,永不翻身,而且要使所有武林人物,看見前輩時都吐涎而罵。”
其實,他這話不過是氣氣對方,出口惡氣,那知“再生仙翁”卻氣得鬚髮皆豎,厲喝—聲道:“你敢!”
要知名譽比生命還重要,尤其武林人物,對“名”更加註意,豈能任人隨意汙辱。
“再生仙翁”雖然退隱已久,但對房英這番話仍然感到無法忍耐,目光閃爍中,已蘊著無限殺機。
房英傲然不懼,冷笑道:“有什麼不敢?晚輩也是向不貳言的!”
“再生仙翁”虎地起立,房英倏起一念,心想動手也好,若能制住這老傢伙,不怕他不乖乖拿出解藥。
那知“再生仙翁”屹立在青石上,目光向房英盯了片刻,卻沒有欺身過來,倏然冷笑一聲道:“小子,說了半天,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房英。”
“嘿嘿,房英,你可知道,近三十年來,武林中從無人敢對老夫如此侮辱……”
房英介面道:“現在晚輩說了又待如何?”
“再生仙翁”臉上浮起一陣冷酷的微笑道:“以理說,黃口孺子之言,不值計較。但是你的話使任何人無法容忍,要殺你,會被別人笑我毫無涵養、不殺你,實難平心中之氣……”
房英哈哈人笑道:“說得好堂皇,前輩就想主意殺我,—定有把握稱心如意麼?”
“再生仙翁”鼻中一哼,道:“若你真要試試動武,老夫倒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我二人就來賭一場,我以靈丹百粒,你以生命作賭……”
房英聞言心頭一喜,巴不得有此一言,介面道:“怎麼賭法?”
“再生仙翁”道:“老夫不會與你用手。現在你可進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