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兒嫣然一笑,道:“我也跟著家父習過‘金針過穴’手法,只是這許多人若要施治,非得兩個時辰不可。那些人等下吃完酒飯,必會來此,恐怕時間來不及了。”
房英眉頭一皺,又想說話,見諸掌門紛紛醒轉起身,王威首先叫道:“房兄……”房英慌忙搖搖手示意噤聲,對齊婉兒道:“如今唯一之計,就是先離開這裡。此谷另有通路麼?”
齊婉兒道:“樓外另有一條小徑通往谷外。那些壞人剛才就是從那裡進來的,只是你們要出去,必先將那批壞人殺死才好!”
說到這裡,倏然一笑道:“我有辦法!你們還是在此靜候,等我通知,你們再走!”
房英精神一振道:“什麼辦法?”
齊婉兒笑道:“我再做一道菜,菜中下些最毒的藥。假如能把他們毒死,豈不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房英心頭一震,驀的門外響起一聲冷笑道:“好毒辣的手段,你若要這麼做,豈非連你父親都害了。”
話聲中房門輕輕啟開。
齊婉兒神色一變。房英更是駭然大震,目光瞬處,卻見門口屹立的人正是“靈蛇棒”金婆婆。
這剎那,房英雙掌一擺,已越眾而出,星眸殺機隱現,沉聲喝道:“看樣子,現在還得再一決生死了!”
那知金婆婆冷冷道:“房英,老身此來無惡意。”
房英一愕,金婆婆又接下去道:“老身一生江湖,未曾受人半滴恩惠,更不願欠任何人情,剛才一劍之情,老身心領。此刻先溜出來,就想還你這份人情,想不到這位姑娘也是有心人,竟比老身還早了一步。”
房英聞言暗歎道:“耳聞‘邪道八兇’個個兇霸惡極,看來傳言未必盡真,這金婆婆倒還不失武人豪氣。”
當下肅然道:“今天老身放你,已算了恩還債,將來遇上,你我仍要一分強弱生死。”
房英嘆道:“勝敗是武人常事,前輩勝敗之心太重了。”
金婆婆鼻中一哼,道:“閉話少說,時間不多,姓房的,老身交情賣了,走不走在你!”
房英一揖道:“小可走,各派掌門前輩,是否……”
金婆婆冷笑一聲,截斷房英話聲道:“小子,你別想得寸進尺!老身只欠你一個人情,再說,就是我願意,嘿嘿,前屋的燕宮主及邛崍雙老發覺了肯袖手麼?到時只怕連你也走不了!”
話聲到此一頓,冷冷接下去道:“話已說完,你若不信,任何後果,老身概不負責。”
說完,身形一晃,已飄向前屋走去。
房英頓時呆住了。他知道金婆婆剛才完全是感恩圖報的心情,才有偷放自己之意。現在自己一個人要走不難,這許多毫無武功的人,要一齊脫險,就有點困難了。
他正猶豫難決,耳中響起一聲話聲:“小子,你只管快走。這些人交給老夫,保管你毫無錯差。”
房英心頭又一驚,轉身目光一掃,卻未見有人說話。這剎那,他才發覺暗中另有高手,以內功施展“千里傳音”之術與自己說話,忙也收束真元“內元心音”法道:“前輩是誰?”
“扁老。”
“啊!”房英差點驚撥出聲,心頭大喜,忙再以“內元心音”道:“前輩在那裡?”
“哼!小子別管我,時間無多,快走,這裡事老夫一律擔待了!”
房英再不願猶豫,忙道:“多謝前輩……”
驀地,前屋傳來呼叫“婉兒”之聲。齊婉兒急急輕聲對房英道:“你怎麼辦?前屋中有人叫我了!”
房英忙道:“姑娘先出去應付一下!”
齊婉兒幽幽一嘆,道:“你假如要離開,一定要帶我家父離開這裡。”
說完情深的一瞥,一溜煙出了小樓,口中應道:“來了!來了!”
那隱身在暗中的“扁老”又催道:“小子,還呆想什麼?快,走的愈快愈好!”
房英暗暗一嘆,轉身對其餘的掌門人低聲道:“剛才暗中另有前輩囑咐,對各位前輩已有安排,晚輩必須先走一步,等下在與各位見面。”
諸人神色愕然,清虛真人首先訝道:“賢侄,那是誰?”
房英嘆道:“那位前輩到現在還不十分清楚,只知……”
話聲倏然一頓,原來隱身在暗中的“扁老”又在促催。
房英話鋒一轉,道:“各位且請寬心,晚輩到谷外等候。”
說完,輕輕推開門戶,身形如煙騰上小樓屋脊,卻瞥見一道白光,從樓角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