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娘再看幾眼,哀嘆一聲,縱身跳下大石,竟無影無蹤了。
花枝的人湊近一看,只見大石下一個僅僅容一人鑽下的石縫,田羽娘必定是從此處離去。
田羽娘一走,就聽轟隆隆幾聲響,空地靠近木臺的一角,一個洞口赫然塌陷,隨即一個巨漢穿著一身鱗甲裝,從洞中跳出。
接著,又有三個穿著怪異的男子從洞中出來,這四人上了地面,用手在肩頭一抹,似有一件衣裳從背後抖出,稍作休整,便都換上了一身土黃色的衣裳,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打扮。
四人抱拳恭迎,田羽娘方才從洞內緩步走出,亦是換了一身衣裳,顯得十分雍容華貴。
藥王爺見此模樣,方才鬆了口氣。
這五人,正是田羽娘和土家的發丘神官田遙、御嶺道宗田觀、摸金督尉田令、搬山尊者田遲。
藥王爺沉聲道:“田羽娘,請上臺來就坐。”
田羽娘低唸了聲:“剛才十分抱歉,請不要見怪!”
藥王爺忙道:“請,請。”
田羽娘向緩坡上再看一眼,嘆了聲,揮了揮手,說道:“田遙,你隨我來,其他人等,後面等候。”
土家四宗應了,御嶺道宗田觀、摸金督尉田令、搬山尊者田遲拜了一拜,向後走去,田遙則隨著田羽娘緩步踏上木臺。
田羽娘並不與金潘、水華子交談,只是垂淚,一轉身又站到木臺邊,大喊道:“田問我的兒啊!你父親知道你能從九生石下出來,高興不已,已經仙去了!現在土家無主!為娘來找你,只想你能和你哥哥田遙決出土王!”
田羽娘此話一出,滿場一片寂靜,半晌後才鬨然一片竊竊私語聲。
田問在緩坡上眼睛一睜,嘴唇緊抿,雙拳緊握,實屬火小邪所能見到的最為誇張的心理反應!
火小邪、真巧、胖好味三人都微微向田問看來。
田問沉聲道:“不要看我。”
藥王爺亦是吃驚不已,問道:“田羽娘,土王田廣大人已經去世了?”
不僅藥王爺吃驚,金潘、水華子、木家臺上眾人,也是露出一副惋惜而又不敢相信的表情。
田羽娘哀聲道:“已然去了……藥大哥,麻煩你幫我找一找我兒子田問吧,他一定就在這裡,能否請你降低幾分這裡的木氣……”
藥王爺為難道:“這個……”
青辰婀娜的站起來,說道:“土家姐姐,可這裡是木家的鬥蠱大會,也是木家非常重要的大事,而且我們身後就是發了狂的木媻,可不是說降下木氣,就能降下的。土家姐姐,聽我一言,你暫且安坐,等決出木王之後,撤離此地,且不說誰是新任木王,我必會幫你找到你的兒子,你看如何?”
田羽娘看著青辰,嘆道:“想必你就是黑枝的青辰仙主吧。”
“正是小女。”
“也好……”田羽娘四下一拜,念道,“對不起各位,我思子心切,驚擾了大會,實在抱歉,還請木王大人,木家各位長老不要見怪。”
木王林木森說道:“無妨,請坐。”
田羽娘帶著田遙,坐於水華子身邊,田遙負手而立。金潘本想和他們說上兩句,可看到田羽娘、田遙均不苟言笑,也就作罷。
青辰卻還不坐,走到藥王爺身邊,說道:“既然藥老頭私下請了貴客,我也應該把我其他的客人請出來。”
藥王爺詫異道:“青辰仙主還請了其他人?”
青辰咯咯笑道:“當然!”說罷向黑枝方向看去,高聲道,“卓旺怒江大喇嘛,請你上座,真不好意思,委屈了你。”
只聽一聲法號,一個喇嘛從黑枝方面站出,緩步走下
藥王爺一見,臉色一沉,口氣也極為不悅起來:“青辰仙主,卓旺怒江私自與藏地巫教煉魂,已被木家除名,木火兩行屆眾也不容他,他怎麼能來!”
木家臺上各人均是神色複雜。
青辰嬌笑道:“他不過是為了保他的那座小廟,沒有大錯,而且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藥老頭你還是寬容點吧。”
藥王爺急道:“與藏地巫教煉魂,乃木家大忌!來人啊,毒殺此人!”
青辰一伸手,止住態勢,眼中黑絲遊動,陰森森的嬌笑道:“誰敢?我請來的客人,誰敢動他?咯咯咯,藏地巫教怎麼了?不過是所學藥理與木家相違,善解木毒罷了!”
藥王爺還是頗為懼怕青辰,口氣一軟,低聲說道:“青辰仙主,木王之位你已是十拿九穩,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