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真人可是峨嵋雨成的弟子。江湖傳說,雨成真人道法通神,想必這鬼物的小小手段是不入方家之眼的。”
魚辰機微微一笑,在明歡的身邊坐下,用手在明歡的額頭上摸了摸,又把了把脈,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沉思了片刻後道:“崔小姐應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心神一時無法恢復。待我用真氣給她梳理一番便無妨了。”
“哦,那就有勞真人了。”卓安婕淡淡一笑。
只見魚辰機先是取出銀針在解溪,歷兌等穴上用針,然後又伸手將掌心按在明歡的豐隆穴上輕揉著。
房間中一片靜謐,謝清芳和卓安婕都不敢打擾魚辰機施針。
過了一會兒,明歡的眼皮微微跳動,最後終於緩緩張開。
當她看清四周的人們時,先是身子微微一縮,然後輕聲喊到:“喜姑……”
卓安婕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沒事了,明歡,師姑在這裡。”
“喜福呢?”明歡本能地問。
“你師父想辦法去抓壞人了,一會兒就回來。”卓安婕安慰著她。
“對了,方才我看到王捕頭,他說雲少俠在陳啟那裡,莫非他有了什麼線索不成?”魚辰機在一邊整理著銀針,隨口問道。
“幼清在子通那裡?那我過去找他吧。”謝清芳急道,說完便匆匆告辭離開了。
“魏夫人好像很著急啊,燈籠都忘了拿了。正好貧道出門倒忘了燈籠,不妨一用。”魚辰機提起謝清芳來時打的燈籠說。
“畢竟是塵世中的人,哪能像魚真人這麼悠閒。”卓安婕淡淡地道。
“既然崔小姐已經無礙,貧道便告辭了。”魚辰機起身道。
“哦,也好。此番多謝真人了。真人藥到病除,想來這樣遇到邪祟的病人定是醫過不少吧?”卓安婕漫不經心地問。
“卓女俠說笑了。”魚辰機淡淡一禮後,提著那紅色的燈籠飄然離開。
簫聲開始變得低沉起來,晦暗的簫聲忽高忽低,撲朔迷離。
隨著這簫聲,黑暗中的道路似乎也開始變得很難辨認,王延思經常失足踩入路邊的積雪中。很快,靴子就變得溼漉漉的,腳趾也感到一陣陣針刺般的寒意。他輕輕跺了跺,去掉靴子上的積雪,咒罵了一句,繼續前行。
“誰在那裡?”前面傳來沉著的男子聲音。
“是我,王延思。”他高聲回答。
“王捕頭,夜這麼深了。老爺已經睡下了。有事的話,請明天再來吧。”那人平靜地回答。
王延思聽那人聲音耳熟,忙道:“是楊管家吧?我不是來見魏公的,只是想問問陳啟有沒有來過他這裡。”
“陳啟?”楊世貞的聲音顯得頗為詫異,“他來這裡做什麼?老爺很早便休息了,這裡什麼人都沒有來過。”說著,這位管家扶著一盞油燈走了出來,微弱的燈光下,一身青衣似乎隱隱地與夜色融為一體。
王延思遙望著不遠處的鏗然居,果然一片漆黑。
“原來如此,恕王某打擾了。”王延思準備轉身離開,卻突然停下又問,“楊管家,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楊世貞不悅道:“我自半個時辰前便一直守在這裡,從未離開過。怎麼?”
“哪裡,只是料不到楊管家如此忠心護主,王某佩服。”王延思笑道,“不知楊管家到魏府多久了?”
“三年。”楊世貞不動聲色地回答。
“三年……”王延思斟酌著,問道:“不知魏府大公子魏繼儒去世的時候,楊管家是否已經入了魏府?”
楊世貞想了想道:“小人是大公子去世大約三個月後才入了魏府的。”
“哦,我記得那時魏夫人剛剛嫁給魏大人不久吧?”
“正是,夫人本是老爺的紅顏知己,當時正是為了安撫老爺的喪子之痛才下嫁給老爺的。”楊世貞躬身道。
“那楊管家入魏府之前可曾和魏夫人相識麼?”王延思大有深意地問。
“不曾,小人是夫人嫁給老爺後才來到鎮子上的,因為當時魏府原來的管家告病還鄉,蒙老爺慧眼相待,這才授以管家之職。”楊世貞矢口否認道。
“原來如此。”王延思點了點頭,忽然又問道:“那魏夫人和大公子之前可曾相識呢?”
楊世貞臉色一變,語氣轉厲:“王捕頭何以有此一問?”
“沒什麼,王某隻是對當年大公子之死甚感奇怪,所以才多問了幾句。”王延思不慌不忙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