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人的“喀秋莎”。
樂聲很低,在他戴著露指手套的指頭間流淌出來,大鬍子懶懶道:“有,需要帶您去麼?”
展行笑道:“最好了,離這裡遠麼?”
大鬍子起身,掏了幾枚硬幣扔在林景峰的小飯盒裡,轉身朝同伴們說了幾句話,於是喝酒的俄羅斯男人離開餐廳,走向大堂。大鬍子紳士般作了個手勢:“請。”
就在飯店裡?展行與林景峰同時心想,林景峰的口琴聲恰到好處地一頓,繼而換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展行起身推著崔文過去,大鬍子幫他們按了電梯,通向飯店的地下停車場。
餐廳裡,林景峰把盒子裡的硬幣隨手倒在斌嫂的托盤上,閃身出飯店。
展行上了車,與崔文被帶到一個地下賭場,光線昏暗,大鬍子吩咐人把崔文推走,展行暗自祈禱祝崔文好運,自己則被帶進一間單獨的辦公室裡。
大鬍子隨手取了撞棍,坐在臺球桌旁:“說說吧,來這裡做什麼?”
展行從揹包裡朝外掏東西:“我來做一個交易,請問,有一個叫唐楚的中國人,他在你們手上麼?”
大鬍子的嘴角動了動:“你找唐楚?你是他的什麼人?”
展行把一個包袱放在桌上:“他的弟弟拜託我來帶他回去。”
大鬍子看也不看那包袱,說:“我知道這個人,你打算付我多少酬勞?”
展行:“這裡都是你們的……”
大鬍子說:“那不是我要的東西,況且我也不敢要。”
展行疑惑地蹙眉。
大鬍子又道:“這樣告訴你吧,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只負責為藍先生打理在俄羅斯邊境的任何事情,不直接參與他的交易。”
展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現在在哪裡?”
林景峰按著耳機,裡面傳來大鬍子與展行的對話,十分不清晰,顯是經過了多重遮蔽,幸好唐悠的通訊設定非常強力,依稀能分得出聲音。
唐悠的聲音在另一隻耳朵的通訊器裡響起:“根據小賤身上的追蹤器顯示,他們現在正處於一個地下室,目標入口是你的左手街角直走三百米,在第二個十字路口右轉後,經過三個街區的第二棟建築物。”
“你認識仇玥麼?”展行忽然道。
大鬍子說:“那不是我要關心的,我比較奇怪為什麼這次換了人。”
展行說:“因為她死了。”
大鬍子點了點頭,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展行:“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仇小健是也!”
林景峰站在地下賭場的對面,一指按著左耳上的傳音器:“我聽到你哥的聲音了,他也在裡面。”
唐悠深吸一口氣:“小賤呢?”
林景峰:“當然是被他們關在一起了。”
唐悠:“其他人正在審崔文,你先別進去。”
展行話還沒說完,大鬍子便說:“可以,你在裡面等一會。”說著收繳他的包裹,把他推進了一個密室裡,展行踉踉蹌蹌地站穩,室內男人聲音響起,警覺地問:“什麼人?”
那聲音一出,展行便知道是唐楚,他記得唐楚,唐楚卻不記得他了。
“送快遞的。”展行解開圍巾,脫下外套笑道:“藥師佛石刻、三公銅鏡,記得麼?”
唐楚驀然坐起,噹啷一聲又摔回位上,室內黑暗,展行好一會才習慣了從三層鐵天窗外投入的朦朧的光線,看到一個既髒又殘的男人,拄著一邊柺杖坐在床上。
“唐悠死了。”唐悠說。
唐楚問:“誰讓你來的?崔文那小子被抓住了?”
展行說:“他出賣了你,崔文、仇玥和華南之劍的特種兵在長白山上槍戰,唐悠死了。”
唐楚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大鬍子迷惑地眯起眼,聽著囚室中傳來的對答,身邊則是一臉菜色的崔文。
“他只是陷阱的第一環。”崔文說。
大鬍子問:“他想做什麼?”
崔文:“他們想用兩件古董騙出藍老先生,林三再用另外一件古董麻痺你的警惕,他們說好了,林三拖住你,讓你以為真正的敵人只有他。這樣藍老先生會放心,出面收貨。另外四名特種兵還在暗處,他們會跟蹤那小子,在他身上裝了一個訊號發射器。”
“仇玥還活著?”大鬍子問。
“我不……不清楚。”崔文說:“藍老先生在哪兒?我也要見他,報告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