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傳統的封建文化的壁壘,他於是學西醫,然而同時他卻是接受了整個的那代表著在西洋發達了的資本主義制度下的文明和思想,他徹頭徹尾是近代西洋科學精神下的一個信徒和傳播者。”(李長之P2…3)魯迅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否定態度與“整理國故”運動有著內在的一致性,這使得魯迅不自覺地與整理國故運動相合拍,以重新估定價值、懷疑的態度看待“故事”,在“故事”中輸入新的價值觀念。
但魯迅對整理國故又是警惕的。這也許是出於魯迅對整理國故之尚在“整理”而不如他之“否定”之徹底。否定是鮮明的是非界限,而整理卻尚可一分為二。魯迅不喜歡一分為二的東西,他喜歡痛快與徹底。他曾經告訴青年人“要少——或竟不——看中國書”;他曾經批評胡適打出“整理國故這面旗子來號召,要中國永遠與世隔絕。”(魯迅《未有天才之前》)
警惕也來源於他強烈的個性和生命意識。在思想上,魯迅是個極其“不合群”的人,他警惕和懷疑一切強大的事物,特別是來自某些有組織的學派、學社。他似乎從來沒有很順利地與他人合作過社團,也反對別人將之歸於某個派別。他說過,猛獸是單獨的,牛羊則結隊。“整理國故”偏偏是有組織的一項運動,學派林立,刊物紛紜,一時成為顯學。這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