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回過神來,看向小手的主人,面上現出了緬懷的神色。
多少年了,無回谷中,造化樹下的一幕彷彿猶在眼前,彼此卻都已大不相同了。
說話的,正是惜若。
歲月,似乎也不忍在這樣天的造化之所鐘的女子身上留下印痕,惜若與白依依看上去,與當年並無任何的不同。
媚者還媚,清者猶清,一切恍如當年。
“第一人是何意?”
張凡略略恍惚,開口問道。
“金丹之下第一人!築基期中的第一高手!”皆是重棄,似有無限意味在其中。
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所有的失神恍惚回憶盡數拋卻,整個人驀然沉靜了下來。
稍稍沉吟了一下,張凡心中冷笑:“第一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張師兄,怎麼樣,敢接否?”
惜若笑著問道,話裡話外,若有所指。
“怎麼不接?這是大家對師兄的讚賞啊!”
聽得惜若的話語,林森茫然插口道張凡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好說什麼,轉而望向惜若,卻見得她也正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不愧是小妖女,心思就是比那傻小子靈動。”
暗讚了一聲,張凡沉默少頂。隨即開口道:“接!為什麼不接?”
斤,“接”字出口,燙手山芋入懷。他卻無喜無悲,神色淡然。
“不能辜負有些人的“好心,吶!”
說得此話時,張凡語氣平淡,遙遙望向遠方,彷彿可以透過無盡的虛空,對著家人低語一般。
第190章 “叔叔;等我長大!”
“正是如此,師兄你,”
林森擊節讚歎,正準備繼續說什麼呢,卻被一隻肥厚的大手捂住嘴巴。拉到一邊不知說什麼去了,大手的主人還不忘回頭說道:“你們繼續。老崔跟這傻小子聊聊。”
望著崔仁的動作張凡啞然失笑,隨即不再糾纏此事,那個有心人竟然能在區區百來人當中將流言迅速傳來。自然有些手段,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此事再多問也是無用。
再說了,有三重天在手,“第一人”這個提法,也未必就擔不起。
心中幾個念頭轉過,旋即將此事拋開,這些都是日後的事情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此時,夜色漸濃,月華遍灑,給天地間染上了一層清幽幽的冷色。
惜若慵懶地展了展身子,將額前留海捋順,輕聲嬌笑道:“張師兄。小妹倦了,改日再敘。”
皓腕如霜雪,在明月映襯下更顯的晶瑩剔透,直欲晃花人的眼睛,便是張凡,也片刻失神。
“你也早點休息哦!”
牟眺一般的笑聲遠去,一直消失到了遠處的一處山壁之上,那裡零星遍佈的,正是一眾秦州修士的臨時洞府。
“倦了?”
張凡啞然失笑,“怕是看出我的虛弱了吧?果然瞞不過明眼人!”
他此時的狀態可說是極差,身子發軟,體內空蕩,滿是絲絲經脈脹痛之感,若不是強行支撐,簡直就想到頭就睡,休息個十天半月再說。
這樣的情況雖然沒有明白地表現出來,但如果瞞得過這些七竅玲瓏心之人,怕是看出來的不止惜若一人,只是不說罷了,否則也不會散的如此快法。
眼前的白依依面冷心亮,又如何不知?只見她點了點頭,就要轉身。
“白仙子請留步!”
她剛輕移蓮步,張凡的呼聲便從身後傳來。
“嗯?”
柔和至極,恍若潤物細無聲的春雨一般,這般的聲音,已然聽不出金屬之聲,反而有種美妙無比的起伏婉轉,聞聲直若觀看天女歌舞,回味沉醉不已。
若不是檀口未張,金鈴顫動。怎麼都不會聯想到眼前的是個聾啞之人。天生的殘缺化為優美的韻律,真不知是該感嘆修仙的神奇,還是讚美她的蘭心惹性。
月華之下,黛眉輕蹙,疑惑望來。清音繞樑,曼妙體態,一切直可。
欣賞感嘆了一番,張凡將師靈兒從身後拉出,撫摩著她的小腦袋道:“白仙子,你看靈兒她如何?”
話音網落,他便覺礙手下一顫。彷彿受驚的小羊羔兒,不捨離開母親的懷抱。
心中一痛,濃濃的不捨之意湧上,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
“卓豪已死,還有何人,比白依依更適合當靈兒的師父呢?”
“雖然很想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