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
沉默少頃,轉身,離去。
……
坊市最繁華的地段,有一座對低階修士來說,最顯眼,也最神秘的樓閣。
——多寶閣。
名字庸俗,但代表的意義卻不俗。
不單是秦州,而是整個修仙界,有六大商行,溝通有無,生意遍天下。
無論何種寶物,哪般奇珍,應有盡有,富甲天下。更兼交結散修,培養子弟,自成一股勢力,不讓各大宗門。
法相宗坊市,在秦州地界上,也算是少有的修士匯聚,人氣旺盛了,自然少不了有六大商行的身影。
多寶閣,是其中進駐最早,規模最大的一家。
如往常一樣,多寶閣一樓寬敞的大廳中人流攢動,在各式法器、丹藥、靈符前方觀望、商談,一派熱鬧景象。
不同的是,通往二樓的階梯上,少有人蹤。一整個上午下來,也僅有寥寥幾個築基前輩,鶴立雞群般地在眾人注視下,昂首上下。
一樓的一眾低階修士,羨慕之餘也只能立足現實,在眼前的普通貨色中精挑細選,不敢有所奢望。
多寶閣真正的利潤所在,自然不是一樓擺放著的這些大眾貨色,上至法寶下至法器,箇中精品多有,只是價格上也高得驚人,絕對不是普通修士能承擔得起的。
可是,世上所有的事情總有例外存在。
這不,一個身穿玄金色法袍的青年修士,施施然地走入,然後稍稍目視了左右,也不停留,直接上了二樓。
“師父,他怎麼……”
說話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修士,眉宇間滿是青澀,怎麼看都不超過二十歲。
話出口的時候,口氣中有質疑,還有點幸災樂禍,但剛說了一半,便頓住了。
一則是剛剛發現,來人的修為遠勝於他,雖然遠沒有之前離開的築基期前輩那般迫人,但在感應中一樣深不見底,甚至感覺比煉氣期十一層修為的師父還要強大。
二則是店夥計的反應,見來人上樓,一旁的夥計不僅不加以阻止,還一邊點頭哈腰地打著招呼,一邊側身在前引路,典型的遇到豪客熟客的模樣。
“這是法相宗張凡張道友,鼎鼎有名的年輕俊才。”
“是他啊!聽說五年前……”
年輕修士還沒等到師父的回應,一旁訊息靈通的修士便賣弄了起來。
五年的時間,對修仙者來說,並不漫長,再加上張凡那一身玄金袞服又是如此的醒目,不過片刻,幾年前的舊事便被一一搬了出來,瞬間灌滿了他的耳朵。
“哼,算什麼,不過是運氣好入了大宗門,要是我也……”像所有年輕人一樣,年輕修士的心中滿是不服氣,只想著要是自己如何如何,卻不知,世界上有些事,是別人做得到而自己做不到的。
身後的議論聲,暗處某個小修士的腹誹,自然都影響不到張凡的步伐,很快地,他出現到了二樓中。
這時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迎上前來,熱情地道:“歡迎歡迎,張道友好久不見了。若不是老哥發帖相邀,真不知道你還要閉關到什麼時候?”
“項掌事客氣。”張凡微笑著,與他並肩而行,邊走邊道:“你這多寶閣門檻太高,小弟不敢上門吶!”
“哈哈,張道友又拿為兄開玩笑了,咱們道友相稱便是,什麼掌事不掌事的,再也休提。”說著,還豪爽地連拍著張凡的肩膀,動作之熱情親切,看起來不似要做生意,倒像要結拜一般。
此人叫項明,正是此處掌事。張凡與他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了,項明此人倒也不難相處,隨便說兩句話就能跟人混個熟絡,盞茶功夫能摸出家底,要是跟他呆個個把時辰,乾坤袋都得翻個底掉,真真不得了的好手。
張凡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連宰了幾次後,倒也總結出經驗來了,一路上只是笑而不語,任其說得天花亂墜,咱就不是不接茬,你能奈我何?
這招要是拿來對付別人,非得冷場了不可,但對項明來說,完全是小意思。
一個人獨角戲唱了一路也不尷尬,口若懸河之下,一段不短的路程,張凡竟完全沒有感覺時間的流逝,只覺得一個恍惚,就到了地方。
多寶閣畢竟是多寶閣,與他自家開的半閒堂完全是兩個概念,單看他們兩人此時所處的地方,就將檔次一下子拉開了。
放眼望去,左倚高山怒水,流泉飛瀑,如雨後山間;右傍蒼天古木,百花齊放,若浩瀚林海;前有青溪千餘仞,後襬池塘植碧蓮,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