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在彌天境無法分身前來嗎?”
這個結論,早在他們進入這天門秘境前,就由神運算元透過天演龜甲證實的了,若非如此五大雲淵之主等人未必就能下得了決心。
故而,叔通下意識地就將他們給忽略了過去。
“叔老,天機尚且變幻不定,無有真正的定數,況乎隨時可能開始,又隨時可能結束之事呢?”
張凡平靜地說道,與叔通不同的是,他從來不曾將這些天人忘卻過,早在他成就化神的時候就明白,天人一族終究是他大道的阻礙者。
現在,在這個他即將憑依扶桑的關鍵時刻,天人三尊祖不來攪局他才會覺得驚訝。
至於神運算元的卜算,張凡並不放在心中,他能算到的不過是當前,而不是變幻不定的未來,這對信奉扭轉天機的神運算元來說,太難也太無謂。
在他說話之時,張凡本人與扶桑樹,皆是不住地朦朧變幻,時而清晰可見,金光耀眼;時而虛幻縹緲,若對鏡影,即便是叔通這樣的化神強者,亦無法真正把握住他的身影。
“這是快要功成了。”
叔通暗暗欣慰之餘,一顆心也吊了起來,下意識地向著遠方天際望去。
他心裡明白,張凡現在離徹底破出靈寂,達於元神大成,憑依完善,不過是一張紙的距離,捅之可破。
天人三尊祖他們不來則已,若是前來,那定是在這個關鍵時刻,惟有如此,才能算是成道劫難。
要是晚上片刻,張凡實力暴漲,即便是不能勝,亦可灑然離去,那還稱什麼劫難?
隨著張凡默然不語,身上的明暗不定虛實變幻愈發地頻繁,叔通的神情也更加的凝重,若欲化成了實質一般。
“砰!”
忽然,一聲悶響,空氣震盪,初始的沉悶之後,化作聲聲直如呻吟之音。
叔通驀然回首,但見扶桑樹若有了生命一般,不再紋絲不動,而是不住地搖晃著,彷彿沉睡千年一朝醒覺,又似張牙舞爪地慶祝著新生的歡樂。
與此同時,張凡通體上下一層晶瑩的光輝浮現,擴散,將他周遭方圓丈許的距離渲染成了一片迷幻,其上氤氳之氣若有大陸浮現,扶桑浴火,雲池漩渦,紫色天碑……諸般異象紛呈。
“最關鍵的時候到了。”
叔通見得這般異象,雖然不明所有,但最基本的東西還是看清楚了,臉上的凝重之色頓時百倍。
正在這個時候,張凡衣袖豁然一振,數道流光從袖中飛出。
當先者,為一鳥一獸。
鳥者為墨靈,它似乎也在張凡箭射十日,化身大日的過程中得到了好處,又受扶桑樹影響,甫一出現滔天烈焰伴隨,更有一股輝煌無比的氣息籠罩,烏啼一聲,徑直飛上了扶桑樹梢!
若非世間只有有一隻金烏,單單憑藉這些機緣,憑藉它體內的金烏血脈,墨靈或許也有成為真正金烏的機會。
緊隨其後的,為一聲“哞”的牛吼聲,吼聲入耳,四蹄踐踏,遂有萬頃波濤,大海汪洋之態頓成。
鎮海神牛——蠻牛!
它也是被憋悶了一段時間,堂堂化形大妖整天被悶在乾坤袖中,要不是對張凡敬畏甚深,又以坐騎為崇高目標,怕不是憋悶而死就是高舉反旗了。
墨靈與蠻牛,一上一下,一隱一現,現身之後各自警戒,一副警惕無比的模樣,顯然是早就得到了張凡的交代了。
兩妖方出,張凡的身子一動,一個渾身劍氣環繞的身影,帶著恍若要將蒼天捅破一個窟窿的凌厲氣息從他的身體上走出。
——劍修分身!
劍修分身一手持劍,為本命劍器;一手執圖,為萬劍陣圖,他的修為隨著張凡的實力提高而提高,現在真的全力而發,實力更在元嬰巔峰的上古劍修之上,破壞力堪稱恐怖。
張凡的動作還不僅此,墨靈、蠻牛、劍修分身一一歸位之後,“嘩啦”一下,漫天星辰,大周天星辰大陣佈下。
隨即“咚”的一聲,寶光四射在永夜星空中硬生生地開闢出了一片瑰麗之色。
這些寶光之中,乃是張凡仗之橫行天下的諸般法寶,東皇鍾、弒神槍、九龍神風罩……各具靈性,彷彿星辰一般高懸在夜空中,其上靈力激盪顯然隨時可能化作驚世一擊。
這一連竄的動作坐下來,叔通只覺得眼花繚亂,一樣尚未看清楚,下一樣接踵而至;上一個驚奇為消,新的震驚又至,如同痛飲了一陣瓊漿似的,都有了暈乎乎的感覺。
還不待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