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菩提園中,苦道人暗歎一聲,眼中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小子啊小子,你還是不明白,心無魔障,才能天高雲淡,任你縱橫。”
“這點還是要靠你自己感悟啊!”
到頭來,他終究是不曾說出,一路相伴,張凡已經漸漸逼近了他當年的境界,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言語能產生作用的時候了。
此時,張凡的心神為遠方的靈氣爆所吸引,卻是未曾注意到苦道人為盡之意。
數里之外,海面上一聲嬌叱依稀傳來,隨即一個靈氣匯聚而成的虛像驀然浮現,橫絕空間,緊接著一撲而下,轟然一聲巨響,大片海水炸開。
這不過是結丹級別的力量而已,本不當讓張凡抬上哪怕一下眼皮,可是眼前這個卻是不同。
“咦?”
張凡神色一動,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在蠻牛的背上按了一下。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蠻牛與張凡的配合越來越默契了,張凡剛剛示意了一下,他就明白了過來,即便是心中疑惑,還是乖乖地收斂了氣息,向著靈氣爆的所在潛去。
蠻牛何等修為,普通的元嬰真人甚至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他要暗自潛入,就憑對方最強不過結丹的實力,如何能探查得到?
張凡也不管他,略皺著眉頭,沉吟了起來。
先前驚鴻一瞥,他清楚地見得,那個靈氣匯聚的妖獸虛像,乃是一隻碩大的火屬妖禽。
枝幹雪白,口爪成鮮紅之色,兩條略顯纖細的腿與展開的翅膀,亦是鮮紅如火,好像這還是施展這一手段的修仙者實力不濟,若是不然,這些地方當是永遠燃燒著越著凡火巔峰的火焰才是。
張凡之所以如此肯定,實是因為這個妖禽,他太過熟悉了。
一一火烈鳥!
他的曾祖一代豪傑張烈仗之橫行無忌的法相,也正是火烈鳥。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張凡最多挑挑眉頭,不會太過在意,畢竟只是靈氣化形之術,別說化形火烈鳥了,便是化形太古天龍的事情,他都曾做過,實在算不得什麼。
真正讓他在意的,卻是在那一剎那,他竟是有面對火烈鳥法相的感覺。
這自然是錯覺,不過片刻失神,他立刻反應過來,這實是某種對火烈鳥靈氣化形之術精研到了極點,達到了形神相似地步造成的。
這一手段,張凡也是會的。
法相宗弟子,傳承太古、上古妖獸法相,仗之屹立於九州頂級大宗門之林,可說是一身修為,太半都在法相之上,至少也與法相大有關聯。
即便是以張凡際遇之非凡,若是錄奪了大日金烏法相,實力立刻也會下跌了幾個層次,達不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故而,一些法相宗弟子傳授不能傳承法相的嫡系子弟神通時,往往會以自身對法相的理解,創出一門針對性的靈氣化形之術來。
這樣的事情,當年的張烈,也是曾經做過的,畢竟張凡爺爺張遠圖,也是一個無法傳承法相的人。
在張凡踏入修仙之路後,老爺子也曾將得自張烈的火烈鳥化形之術傳授過他,可是張凡畢竟是身懷大日金烏法相,精研法相靈訣尚且不及,又豈會分心這個變通的小道,雖然學過,卻一次也不曾應用。
後來隨著實力的提高,自然更不可能看得上這樣的手段了。
不過有一點他是確信的,若單單論及火烈鳥化形之術,天下之大,怕是沒有什麼人能越張烈所創的這一套了。
恰如眼前所見!
“砰砰不覺間,張凡的心跳,就是加快了許多,隱然透出體外。
“會是巧合嗎?”
轉眼間,蠻牛來到先前靈氣爆的所在,停下了步子,近在咫尺,場中眾人,卻是無人能夠覺。
這個時候,張凡也收拾起了心緒,帶著複雜之情與難得的忐怎,望向了場中情況。
對陣之人,修為並不高,甚至連早先判斷的最高結丹都不曾出現,清一色的不過是築基修士。
雙方加起來也不過是五六人而已,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乃是一個清秀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不過二十許人,氣息鮮活而靈動,不似駐顏不老,更像是真正只有這般歲數。
她身著鵝黃色的衣衫,在海風中顯得飄逸而灑脫,這份氣度,卻與她此時的神情大不相同。
少女昂著頭,滿臉倔強之色,手中緊緊地握著一塊金屬牌,一聲不吭。
她的對面,有五名男子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