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面前低垂著頭,顯得忐忑而不知所措的遲暮,他是嫁給我的側夫,我真的能與他如朋友般相處?
朋友?何為朋友?
我躊躇了一會兒有些艱難的解釋:“朋友就是彼此關係要好,心裡有著對方,彼此和諧融洽的相處,你若是有什麼心事就可以找朋友訴說,無聊的時候可以找朋友一起玩耍,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找朋友幫忙,朋友,大概就是這樣吧!”
遲暮輕輕抬眼有些懵懂的看著我:“可,我已嫁給了公主,我們。現在是夫妻。”
看著遲暮絕美的臉頰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我怔了怔,抿了抿唇,繼續有些艱難的說明:“雖然我們表面上是夫妻。但是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所以,我們就當朋友即可,你要有什麼可以找我說,我們可以關係很好,就是沒必要做夫妻那些事。你也就不用履行側夫的義務。”
遲暮,一個清雋高遠,如雪山頂純淨雪蓮般的男子,清冷淡漠得彷彿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與已無關,實則那些不過是他的偽裝,他不願也不知該如何與人相處,所以他用清冷將所有人隔離在他的世界之外,使得人們不敢輕易踏入,一直以來他都那麼孤寂的過著,獨自站在那高遠的雪山頂。
直到有一天。我無情的將他扯下,將他那清冷的世界撕開了一道裂口,原本的平靜被打破,他慌亂不知所措,因著我討厭他的傳言,所以。他在面對我時總是小心謹慎,在這陌生的環境裡總是拘謹約束。
“遲暮。”我放柔了聲音:“你明白了嗎?”
遲暮輕輕點了點頭。
“真的明白了?”我不放心的確認。
“嗯。”遲暮輕輕應了一聲,低垂著頭朝我行了禮:“遲暮告退。”轉身緩緩離開,背影似帶著淡淡的哀傷。
“唉!”我嘆息一聲,轉身向“月園”走去。
原本我以為我與遲暮會保持著一種我所謂的“朋友”關係到半年後一拍兩散,之後便再無瓜葛,沒想到一件事情的發生將一切平衡徹底打破,而打破平衡的人,就是我自己。
農曆十月末,天氣越來越冷。貪戀溫暖的被窩,早上我更加不想起,小果叫我起床更加艱難。
我無力的趴在小果身上,下巴掛在他的肩膀上,半夢半醒的任由小果伺候著我穿衣、洗漱。餵我吃早餐,再將我抱到馬車軟塌上好好躺著。
我眯著眼看著坐在對面的小果,迷濛的笑著呢喃:“小果,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哪?”
小果怔了下,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傷痛,淺淺一笑,溫和道:“只要公主不嫌棄小果,小果會一直在公主身邊伺候公主。”
“嗯,小果這麼好,我怎麼會嫌棄?”倦意來襲,我緩緩閉上了眼懶懶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小果,等左宣嫁過來你就別再管那麼多事了,專心伺候我可好?”
馬車晃晃悠悠,耳畔全是車輪的“軲轆”聲,好一會兒,才聽小果輕輕道:“小果一切全憑公主作主。”
“嗯。”我狀似滿意的微笑抓緊時間補眠,小果啊!不知剛剛你都想了些什麼?
感覺才剛剛要睡著,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我眼睛不睜有些煩悶的問:“這麼快就到了?”
“不是,還沒到。”小果溫柔的聲音帶著絲絲安撫:“我去看看發生何事了。”
感覺小果掀開車簾開了車門出去,我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似是三公主派人給我送來什麼東西,很快小果回來,馬車繼續前行。
到達國子監,我滿心哀怨的從軟塌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小果遞上毛巾讓我擦臉清醒,邊道:“公主,三公主送來請帖,請公主今晚一敘。”
我接過毛巾胡亂的擦了擦臉,感覺清醒不少,將毛巾遞給小果:“三公主?她請我幹嘛?我跟她有什麼好敘的?”
小果接過毛巾搖搖頭,將一張請帖遞給我:“這是三公主派人送來的。”
我接過,開啟看著邊呢喃:“單獨在河西畫舫見面?”我將請柬扔到矮几上,挑了下眉,若有所思的呢喃:“單獨見面?”心中突然有了一個計較。
傍晚放學回去詢問之下,炎渝下午已經回府,今晚的晚膳人員齊全,飯後我叫住將要回房的炎渝。
“幹嘛?”炎渝轉身疑惑看我。
“嘿嘿!”我笑了笑。
炎渝防備的瞪著我,微微蹙眉,我笑眯了眼將藍婧邀請我的請帖遞到炎渝面前:“給你的。”
“什麼?”炎渝遲疑接過,瞪了我一眼,將請帖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