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痛苦疼痛之中,還有你陪著。”
李哲面色頓時難看起來,放下碗,哼笑著轉身:“也不錯,至少我們彼此陪著,再不會孤獨,感覺還不算差。”
李哲走後,我猶豫許久,終還是把藥全部喝了下去,思前想後,只覺得事情似乎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到底這是二公子的意思,還是方愈的意思?
可我想來想去,更覺得可疑,方愈若是執行二公子的命令,也不必等到今日,可二公子想殺我,也要有個足夠冒險的理由,我所能得到的資訊很少,除了坐在床上絞盡腦汁之外,別無他法。
隔日一早,小唐神秘兮兮的推門而入,見兩個丫鬟都在,貓腰走到我身邊,輕聲問:“小姐喝藥了沒?”
我還未答話,小桂笑嘻嘻道:“就你關心娘娘啊,早上已經熬過了,娘娘剛服過。”
小唐呵呵一笑,朝我眨眨眼,我看向兩個丫頭:“我乏了,你們先出去吧,這裡讓小唐伺候著。”
兩人方才出門房門,小唐東張西望一番,從袖子裡掏出個精緻的錦盒,遞到我面前,喜滋滋道 :“這是那個姓孔的人給的,說是解毒最好,讓您每日服下一粒,再配合太醫開的方子,會好的更快。”
我未接,看向小唐:“日後,你離江欲晚的人都要遠些,怕是現在宮裡宮外戒備森然,現在是多事之秋,切莫被人抓到把柄,不然,害了我們自己,也害了他。”
小唐點點頭,朝我身邊俯身過來,神秘道:“小姐,我今兒在東和門那裡聽見幾個侍衛閒念,說是那匕首的事。”
“匕首的事?”
小唐點頭:“說是上面的似乎有什麼圖騰,可是模糊不辨,皇上下令調查再三,卻似乎沒放多少心思在裡面,幾個癩頭兵蹲在牆角嘟囔,似乎在抱怨這等破差事又輪到自己身上。
我看了一圈,除了我們伽藍殿之外,宮裡也沒有太大動靜,我就更不明白了,皇上難道不著急?而這幾日我不去聯絡那人,緣何他也不聯絡我?這一群人怎的都這麼怪啊。”
我心頭一緊,轉念一想,莫不是其中有人使了詐,來了個恰巧為之,如是如此,事情豈不是一再的複雜了?李哲那麼問我,顯然是想詐我口供,可若是刺客並非二公子那面,又會是誰?
二公子的人又會怎麼安排?這一切似乎剛見明朗,又模稜兩可起來,前因後果,接不起來,也講不通,唯一一個可能便是,此刺客非彼刺客,可若是如此,李哲又為何會那麼問我?
難道……?
所有的懷疑也只是懷疑,我困在宛城的宮殿之中,想查明本是不可能為之,事已至此,想必那個動手的人必會先有行動,他若不是再看我動向,便是要看江欲晚的動向,如此,我們才誰都不可露出把柄,不然,便皆成替罪羔羊,而事情視乎也愈發的迷離曲折起來。
我想了再想,招小唐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言語,小唐聞言,面露異色:“小姐,這可使得?”
“沒事,去吧,你倒是找個沒人時候好好試試清楚,若是成了,便拿給我,放心,只是苦了一陣,無礙。”
小唐辦事很是利落,也是因為此,我方才挑上他,我等了兩日時間,他方才拿著東西來回我。想來我此一舉,那老李也便知道事出有因,必然會與他人聯絡,做些動作。我不問,反倒不會引他奇怪,再一招,可試出那人究竟是不是幕後黑手。
如今江欲晚凱旋而歸,李哲面上似乎頗為重視,可單憑私下裡對我無數次試探可見,他似乎急欲找出江欲晚破綻,恨意之濃,許是江欲晚都不曾料想得到的。
可若是現下如此,刺客一出,倒是給李哲一個很好遷出宛城的藉口,若是這般做想,很難不讓我懷疑江欲晚所為,他下手,有理有據。為了能將李哲早日遷回陵安城 ,無所不用其極,也只是智取江山的一個步驟,至於兒女情長,怕是沒那般重要吧。再看手中錦盒,我只是微笑以對,看來,這人不想我死,也不過是借我中毒的當口,給自己個臺階下罷了。
晚上時候,李哲又親自送藥過來,我之於他,明明是滿腔的恨,卻不能摧毀,明明知曉江欲晚不會因為我而與他反目,卻也想著用我吊著他胃口,私仇,國恨,許是這就稱之為隱忍,因為不能發作,而格外恨之入骨。
而對江欲晚我已經徹底斷了念想,從北越王到李哲,似乎沒有什麼能阻止無雙嫁給他,於情,於勢,於利益,於前途,我竟找不到一條可讓江欲晚不娶她的道理來,一切皆是勢在必行,我又何須不識時務呢。像是小唐說的那般所謂紅顏命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