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小說:後宮·薄歡涼色 作者:莫莫言

。”

我動動嘴角,略微感到舒服,便往後靠在一塊大石之上,闔了眼:“既然是如此遭遇,方愈自是應比我看的更開,何苦執拗於那人當初微不足道的恩惠?”

“說來我也少有固執的非要執 著某一件事,許是就是如此,我才對昀妃的還恩之心,如此迫切。”

天光晃照水面,透過沉重的眼皮,我仍能感到那亮色,不容閃躲,直接而刺眼。

“只因著她是你能尋得唯一可還了這恩情的人嗎?”

方愈沉默半晌,我想許是他不願多答,也無心再問,過了一會兒,又聽他輕聲呢喃:“或是因為,那恩情讓我一再的思忖,她與我,從此以後,都會成為孤獨的人,孤獨是可悲的,因為再沒人可依靠。”

眼皮動了動,我請問:“是可悲的嗎?許是吧。” 我回到帳房之時,孔裔和曹潛都在,曹潛看了看我,面有焦急,張嘴便問:“小,夫人,聽說您受傷了,可曾痊癒?”

“臉色似乎很差,不舒服怎不早說?”江欲晚依靠在帳床之上,面色如水:“曹潛,你跟著孔裔去差大夫們過來。”方愈到底是明白人,見曹潛和孔裔出了帳房,也跟著退了出去。

江欲晚看著我面目,淺笑,目色瀲灩:“你未曾告訴方愈你身份,他卻也對你真心相待,著實不易。看來你這性子也不見得只有我一人喜愛的緊,似乎程東胥也喜歡著呢。”

我撩眼,心裡暗贊這男人算謀如是之準,他在看來,程東胥暗中找我,已是他所料,興許也是為了把這程東胥算個清清楚楚,遂才願一路上都帶著他,這一雙眼,究竟是二公子帶來的監視他,還是他還治其人之身的送還到二公子那裡的?

見我不說話,他有輕聲道:“來,我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我踱步上前,他伸手,扯住我手腕,微微垂目,細細看著我創傷縱橫的手心,一隻手輕輕摩挲,似乎格外惋惜:“重澐,你可知曉,李哲未死?”

我一怔,身形微微一顫,被他擒個正著,他不看我,而是繼續玩弄我手心,仿若愛不釋手一般,娓娓而道:“到底是他命大,還是你下手本是留了情面,竟然未死,還逃出那麼遠。只可惜啊,他往南逃,想投奔李漁,簡直蠢不可言啊。”

未死,李哲居然未死,我不能想象,當初他受傷之重,耽擱之長,人勢之單,竟然還能讓他這般活下來。不僅是驚訝,而是還有淡淡的恨意猶在,他的存在就似無窮無盡的提醒著我當初經歷的一切。。

誅殺是為了國恨,留我是為了私情,他的取捨之間,足夠我看清所有從前未曾深究的情感,親情,愛情,我想透的一瞬間,只感到虛無,因為不曾有任何情感可以讓我在面臨死亡的那一刻都感到死而無憾。

他彷彿是一個痛苦的根源,連著那座金磚碧瓦的城,前塵後世,把我的人生倒轉,毀壞,然後碎了一地,不知如何拼湊完整。

“如何?重澐可感到喜悅?那個為了保住你,誅你趙蕭九族的人,那個為了保住你,讓珍妃替死,送你入長門宮的男人仍在,這倒是未完待續的緣分,還是另一段仇恨的開始?”



我淡漠的垂眼,看著江欲晚抬頭,銜笑的模樣,似乎那場悲壯只是戲子口中的一段曲,在他眼裡,只有無足輕重的冷淡:“無論是誅殺趙蕭,還是珍妃替死,抑或者保全我性命,無論哪一點,都對你再有利不過,他未死,最該喜悅的人不就是將軍你本人嗎?”

江欲晚不以為然,輕輕挑眉,似乎猶豫:“重澐說說,若是李哲知曉你還活著,又知曉你嫁我為妻,你說說,他會作何感想?”

“許是敬佩將軍娶人不嫌吧。”

江欲晚的笑意更濃,卻有種從心裡往外散出的寒意,他猛地扯我,我防不及,跌坐在床,他順勢攬過我肩膀,離他極近:“重澐可知,當年出賣江家的人,也是蕭鐸山?”

我定住,全然不懂這曾經的一切是如何複雜糾結,從許多年前,一直延伸到今日,連人都死絕,都還不能讓僅剩的一人倖免於難。

“你說什麼?”我愣住,與他目目相對,輕問。

離著只有半指之遠,他玉面朱唇,丰神俊秀,笑容如銳箭,只從我眼前,乍然刺入我胸膛,正中心房。父親到底還瞞了我多少往事,是不屑相告,還是不知如何啟口。若是出賣江家,任其衰敗的始作俑者就是父親本人,那到了他山窮水盡境遇之時,他又為何親手把我交給江家人,這一切到底是如何?誰能告訴我?〃

“我曾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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