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城外,袁譚騎在馬背上。看的也是著急萬分,整整十天。他發動強攻不下百餘次,愣是沒有攻下一片城頭,損兵折將已經高達兩萬多人。
不僅如此,軍隊士氣也因此受到了影響,現在士氣低落,將士們都身心疲憊,若是今天再攻不下此城,他真的無法向全軍交代。
許攸、郭圖、逄紀都環繞在袁譚的身邊,這三個謀士的心情和袁譚一樣,這十天來,他們用盡了一切辦法,離間計、挖地道、擾亂軍心等等,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每次所用的計策,都被臧霸識破,無奈之下,只好發動強攻。但是強攻不下百餘次,愣是連一片城頭都攻不下來。
望著歷城那殘破的城牆,眾人都是眉頭緊皺,一連十天,不分晝夜的攻擊,他們的軍隊輪番上陣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守軍就像是鐵打的人一樣,愣是不眠不休的與他們抗衡到底。
城頭上,一波又一波攻上去計程車兵被擊退,從護城河到城池的那一段距離上早已經是屍山血海,井闌、巨弩車、投石機都只能推到護城河的邊上,輔助將士們攻城,壓制城樓上的防守力量。
可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儘管在如此猛烈的打擊之下,守軍仍然沒有絲毫退縮,反而越戰越勇,個個都殺紅了眼睛,繼續砍殺攀上城牆的袁軍士兵。
除此之外,更讓袁譚等人頭疼的是,井闌上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很容易誤傷己方,巨弩車發射的巨大弩箭雖然射程遠,但發射起來極為複雜,需要十多個人進行操作,而且也需要膂力,隨著體力的消耗,巨弩車發射的弩箭次數越來越少,一群人都累的夠嗆。
投石機是最最讓袁譚頭疼的東西,因為發射的巨石沒有準頭,所以經常誤傷衝到城下的己方士兵,最後不得不叫停了投石機的發射,只是單純的依靠井闌上的弓箭手,對城牆上的守軍進行精確性射擊。
但利用弓來射箭,仍然需要膂力,起初士兵射擊的速度、力度、精確度都很高,但隨著體力的消耗,胳膊上的力氣越來越少,一般士兵,連續射出去四五支箭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停地射箭,還要進行精確性射擊,這就需要箭術高超的弓箭手來完成。
在袁軍的眾多弓箭手中,有百步穿楊之術的弓箭手少的可憐,基本上一百個人裡面,還未必有一個人。所以箭矢的威脅,對守軍來說,越來越小,射出的箭矢也越來越沒有威力。
過了大約一炷香後,袁軍將士們的積極性受到了打擊,士氣也逐漸低落了下來,沒有了衝鋒時的那種勇敢。
袁譚知道,這一次衝鋒,又要以失敗告終了。
就在袁譚剛要張嘴下令撤軍的時候,一名斥候忽然來到了袁譚的身邊,從懷中逃出了一封密報,朗聲道:“大公子,主公手令!”
袁譚望著密報一直沒有動彈,自從他率領大軍突入青州以來,除了開局時的順利戰況他向袁紹進行了彙報之外,在攻擊歷城十天不下的訊息,卻一直被他封鎖住,也沒有進行上報。
這封密報突然到來,袁譚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在暗想是不是袁紹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戰況,寫了手令來責備他?
“大公子,主公手令!”郭圖小聲的在袁譚耳邊說了一句,他是袁譚的心腹,基本上能夠知道袁譚的心裡在想什麼,而且瞞著戰況不進行上報,也是他出的主意。
經過郭圖的這麼一提醒,袁譚立刻接過了手令,拆開之後,當即看了一番,眉頭便皺成了一個川字。
許攸、郭圖、逄紀三人見狀,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番,都在心裡暗想:“難道主公已經得知了這裡的訊息?”
許攸、郭圖、逄紀三人是袁紹欽點的三位謀士,讓他們加以輔佐袁譚,東路軍戰況不佳,他們的臉上也沒有面子,也很有可能會受到懲罰。
袁譚當即將手令遞給了身邊的郭圖,說道:“趙雲率領一支軍隊秘密突入了冀州,留守鄴城的袁尚無法抵擋,以至於趙雲雖然是孤軍深入,但卻能夠橫掃冀州諸郡,現駐紮在甘陵城,父親讓我抽調出一支兵馬前去消滅趙雲。可是我軍在這裡進攻受阻,若就此撤去,就會給臧霸一個喘息的機會……諸位先生,你們可有建議?”
郭圖、許攸、逄紀三人湊在一起觀看袁紹的手令,見上面寫的與袁譚說的基本不差,可見袁紹根本不知道東路軍的戰況,這讓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聽到袁譚問話,郭圖首先說道:“趙雲孤軍深入,可暫且不管,當務之急,是儘快消滅臧霸,只要消滅了臧霸,攻下歷城,我軍便可在青州馳騁,甚至可以突入徐州境內,兵臨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