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好看就行。
“只塗一個顏色組成佇列不好看,不同的佇列塗不同的顏色!”
某太上皇在後面幽幽道,嚇了李世民一跳。
李玄霸從門口探頭,被母親拽著後領拖走。
李玄霸和母親一同離開時,小聲道:“父親在晉陽一直孤身奮戰,身上落下不少暗傷,太醫說父親曾經失血過多,需要養著。”
竇慧明揉了揉李玄霸回家後就胡亂束著的頭髮:“孃親知道,你父親也知道。”
李玄霸道:“以我對一哥的瞭解,他有時候過於大大咧咧,恐怕忘了。”
竇慧明道:“一郎自己也身披數創,他不是忘了,是沒當回事。所以,你父親也不會把身上的傷當回事。”
李玄霸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曾經李淵對他很好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心情。
李淵傷他和一哥太深,本人也有無數的缺點,他厭惡李淵,也鄙夷李淵。
李玄霸道:“留在宮中享福不好嗎?”
竇慧明道:“你告訴他,他會是被移出開國皇帝祭祀的開國皇帝,他就不想在宮中享福了。”
李玄霸驚訝:“父親連這個都和母親說?”
竇慧明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笑容:“雖然你父親常常不聽我的勸說,認為我一介女子,不懂太多事,但無論大小事,無論再大的秘密,他都會告訴我。”
李玄霸嘴唇嚅動了一下,拽住母親的衣袖:“一哥和父親都很勇猛,他們都能平安歸來。”
竇慧明微笑:“當然。在他們回來前(),我們要守好這個家?[((),護好觀音婢和她的孩子,不讓他們操心。”
李玄霸點頭。
皇帝和太上皇一起親征,後世會怎麼說?
他們一定會說唐太宗李世民忌憚李淵,把李淵一起帶去西域戰場吃苦,害得李淵奔波勞累提前病逝吧。
時光在李世民和李淵在對盔甲塗料的爭吵中飛逝,途中李玄霸和李智雲出來指指點點,認為玄甲兵就應該塗成黑紅色,被李世民和李淵父子一人聯手轟出去。
李智雲氣得跳腳。
他這次也會隨行,可不希望自己的兵也穿著花裡胡哨的盔甲。
盔甲上還要插羽毛,太奇怪了!
李玄霸安慰李智雲:“沒事,我會讓史官把這件事記錄下。後世人會站在你這邊。”
褚遂良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小冊子和毛筆,表示自己已經據實記下皇帝、太上皇與晉王、楚王的爭吵,晉王那句“後世人會站在楚王這邊”的話也記錄上了。
晉王回京後,他每天記錄帝王起居的時候心情都很好,就像是在記錄一本趣聞集。
等他年老致仕,就寫一本《貞觀嘉話》,把一些不好記錄在《起居錄》的瑣事寫下來,就當是野史小故事,純屬虛構,一定會比《世說新語》更有名氣。
看見褚遂良笑眯了的眼睛,李玄霸就知道他在“嘲笑”什麼。
李玄霸問道:“下次我去嶺南,你要不要去愛州當刺史?”
褚遂良收起笑容:“象林要重新劃為日南州,陳將軍要去坐鎮日南州了嗎?何時啟程?我先安排好家人。”
李玄霸道:“不急,至少等一哥親征回來。”
褚遂良道:“好。我先做準備,請殿下給我寫封薦信,我想去拜訪京中的馮家人。”
李玄霸笑道:“你去拜訪便是,不用我的薦信,馮家人也會恭恭敬敬地對待你。”
褚遂良跟著笑道:“但有殿下的信,他們會更信任我。”
李玄霸道:“好吧。”
其實他只是想起褚遂良會被流放愛州,給褚遂良開個玩笑,沒想到褚遂良這麼積極。
褚遂良好不容易從隴右回到京城,下一步就該入三省中樞了,他居然對再次被外放到更偏遠的地方絲毫沒有怨言?
那他不把褚遂良外放到愛州,就對不起褚遂良對大唐、對他一哥的一片赤誠了。
李智雲瞅瞅三兄一本正經的神情,總覺得三兄在使壞。
算了,三兄什麼時候不使壞?當事人都沒怨言,自己這個弟弟說什麼?只要不使壞到自己頭上就行。
三月到來。
李世民穿著噌亮的能反射陽光的銀色盔甲,在長安城門口檢閱插著五顏六色羽毛的金色玄甲兵。
太上皇李淵身披金甲,和李世民一起在城樓上製造光汙染。
李智雲就混在五顏六色的羽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