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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像一聲炸雷打在百里青衣耳邊,打得他原本就沉重的大腦更加暈暈忽忽。許人了?她許人了?啊,他只顧一頭熱地想對她負責,卻沒想過,她竟已許人了?
他該慶幸的,可是現下,卻莫名地有些惆悵。
“砰”的一聲,更響的炸雷在他太陽穴炸開。少女拎著一塊石頭,得意洋洋地笑著,這景象逐漸變成粉紅,然後再像氣泡一樣隱入茫茫黑暗。
“誰在誰身上刺字,還不一定呢!”他昏迷中隱約聽到有人在他耳邊這樣說。
殷悟簫把特製的簪子插回發中,再用清水擦拭了一遍自己的傑作。她衝著松露潭畔昏迷的美麗裸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百里青衣,這名字她究竟是在哪裡聽說過呢?
“後會無期了,百里青衣!”
番外之綠眼少年
少年有一雙綠色的眼眸。
儘管只是淺淺的綠色,卻足以讓他的一生變的不平靜。
他剛把三歲的小妹妹賣掉,用換來的錢買了饅頭。吃飽喝足以後,他下意識地覺得,這樣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於是坐在街邊,開始乞討。
憑心而論,賣掉妹妹這件事情並沒有讓他心生愧疚或不忍。因為很明顯,被賣掉的妹妹今後比他有前途得多。如果她肯努力的話,或者還能成為一個花魁娘子什麼的。
何況他認識這妹妹不過才三年,在他心目中,她和一頭粉紅色的小豬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不是爹孃死的時候那丫頭哭得實在吵人,他也不會把她抱起來勉為其難地哄上一鬨,於是被她纏上。
所幸,妓院老鴇的一顆牙糖就把她誘得迷了魂,輕易就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了,難得輕鬆。
少年坐在街邊,衣衫破爛,面容漆黑,神情卻沉寂得嚇人。不多久,他就發現了他的生意實在蕭條,大半個上午了,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撈到。
他正考慮要不要去換一個行當,忽然迎上了一雙水靈靈的狡黠大眼睛。
一個梳著圓圓雙髻的女娃兒以一種很老成的姿態打量著他。少年冷漠地回視,他看得出,這女娃穿著講究,想必是有錢人家出身。
女娃兒笑眯眯地撿起他面前的破碗,晃了一晃,口中嘖嘖作聲:
“你這樣,是賺不到錢的。”
少年有些發愣:“那要如何才能要到?”
女娃說:“人們給施捨,發善心,無非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裡那點齷齪的小慾望嘛。你這樣不聲不響的,誰會理你?你得會編故事才行。”
“編故事?”少年下意識地重複。
女娃兒點點頭,索性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各位叔叔嬸嬸街坊鄰居,可憐可憐吧,想我小小年紀,就死了爹爹,孃親又被縣令大人強娶入衙門。我千辛萬苦來到京城投親,親戚卻翻臉不認人……嗚嗚,各位好心人,可憐可憐,賞口飯吃吧……”
少年見這女娃兒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十分無語。
女娃兒的架勢收放自如,讓他更是無語。她一抹臉,便又笑眯眯衝他道:“你來試試。”
“……”少年揩了揩眼角,乾的。
女娃兒嘆氣:“勤學苦練啊勤學苦練,這就是你應該做的。”她從懷裡摸出個銀錠子,塞在他手裡:“別餓死了,下回我來檢查你學的如何。”她一甩頭,揚長而去。
綠眼少年捧著手裡的銀錠子,覺得眼前有烏鴉飛過。
過了許久,他發覺自己站在那家妓院門口。
“我要贖我妹妹。”他聽到自己清晰地說。
門口方才和他簽下賣身契的龜公愣了愣,而後笑道:“哪有說賣就賣,說贖就贖的道理?”
“我要贖我妹妹。”他固執地重複。
龜公收起迎來送往的笑臉:“小子,滾一邊兒去!”
“我有錢。”少年將口袋裡的碎銀子和先前女娃兒給的銀錠子一併捧出來。
龜公抓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冷笑:“就憑這幾個銀子?”“我賣的時候是賣了十兩的。”少年打斷他。
“賣的時候歸賣的時候。賣和贖,能一樣麼?”龜公哼了一聲,一巴掌把少年搧出幾丈遠。
少年從幾丈外爬起來,吐了口血沫,捂著腮幫子慢慢走過來,目光仍是冷冷的。
“你要多少錢?”
龜公心裡莫名地打了個哆嗦。他比了比雙手:“一百兩。”
少年低頭:“我沒有這麼多錢。”
龜公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