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轉頭望去,只見剛才站在巖後的兩個道人,已然拔出寶劍,擋在前面出口,前後出路,已被人封擋,當下說道:“你問我什麼話了?”藉機微一抬頭,向上望去,只見兩旁峭壁,高有數丈,絕非自己輕功能夠一躍而上。
那中年道人冷冷地說道:“我問你萬曉光是否在家?”
李茂隨口應道:“你是什麼人?怎的問話毫無禮貌。”心中卻在暗暗盤算,如何設法脫身,或是招呼同伴。
那中年道人怒道:“我是問你的話,你倒敢反問起我來了?”
李茂道:“你如不說明身份,在下自不便說出谷主行蹤。”言中故賣關子,叫對方猜想不透。
那中年道人仰臉冷笑一聲,道:“貧道白陽,特來找萬曉光,清結一本舊帳。”
李茂凝目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語地說道:“白陽道長!幾位可都是武當派的門下?”
白陽道長武功雖高,但從不涉足江湖,是以知他名頭之人不多,當下臉色微微一變,道:
“不錯,萬曉光如若不在谷中,貧道也不便和爾等為難,不過你要轉告於他,三日之後,貧道重來相訪!”
他見李茂竟然不知他的名頭,忽然覺著堂堂的武當派四老之一,在江湖之上竟這等籍籍無聞,一氣之下,忽然改變了主意,側身讓開了一條去路。
李茂微微一笑道:“武當派乃江湖上堂堂正正的劍派,做事正該光明磊落,在下定當遵守道長吩咐之言,轉稟谷主,三日之後恭候大駕。”
白陽道長被他拿話一扣,只好冷然說道:“既是如此,三日後貧道再來,屆時不管他在與不在,貧道一樣深入你們萬月峽中,凡有攔阻,一律格殺!”
李茂抱拳說道:“道長但請放心,三日之後,在下準在峽口恭候大駕。”
白陽道長冷哼了一聲,轉身疾奔而去。
另兩個身背寶劍的道人,一見白陽道長急奔而去,立時相隨奔走。
李茂望著幾人背影去遠,急急向谷中奔去,只見萬曉光一人端坐大廳之上,獨自品茗,當下奔了進去,拜伏地上說道:“李茂有事稟告主人。”
萬曉光揮手笑道:“你起來。”
李茂道:“武當派白陽道長……”
萬曉光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立刻通知他們,各自準備,第三天一早撤退各處暗樁,齊集門前草坪之上等候。”
李茂怔了一怔,站起身子,奔出大廳。
萬曉光緩緩站起身子,在廳中走來走去,滿臉憂慮之色,忽聽廳外傳入萬映霞嬌脆的聲音叫道:“爹爹!”大步奔了進來。
萬曉光故作歡愉之容,回頭笑道:“你們到哪裡去了?”
萬映霞神色緊張的說道:“剛才我和師兄看到了幾個佩劍道人,不知是不是武當派中人?”
萬曉光道:“你們和他們動了手嗎?”
萬映霞回頭望了望相隨身後的師兄一眼,說道:“以我之意,要追上他們問個明白,但師兄卻極力攔住,不要我出手,叫我早些回來告訴爹爹!”
萬曉光兩道眼神凝注在愛女和弟子臉上,神情十分凝重地說道:“你們兩人過來!”他緩步走到桌案之旁,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聲音十分低沉地說道:“爹爹有幾句話,要告訴你們,不知你會不會聽?”
萬映霞呆了一呆,流下來兩行清淚,說道:“爹爹可是要女兒和師兄離開此地,避仇遠去嗎?”
萬曉光輕輕嘆息一聲,道:“孩子!你很聰明,猜的不錯。”
萬映霞道:“爹爹武功絕世,為什麼要這般害怕白陽道長尋仇?”
萬曉光道:“武當派乃當今武林中一大劍派,門下弟子眾多,咱們萬月峽這點實力豈能抵拒得住,爹爹年過花甲,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近兩月來,每日愁苦難遣,全都是擔憂你們兩個……”
文天生急上前兩步,拜伏地上說道:“弟子身受師父一十五年教養之恩……”
萬曉光臉色一整,冷冷接道:“武當派的劍術,素有領袖武林之稱,連我都未有勝人之能,你們縱然留在此地,也是於事無補,快些準備一下,立刻隨我出谷。”
萬映霞突然展顏笑道:“爹爹可要和我們一道走嗎?”
萬曉光微微一嘆,道:“自你母親死後,我—直對你寵愛有加,縱有錯誤之處,也不忍責罰於你……”話至此處,淚水滾滾奪眶而出。
萬映霞大叫一聲:“爹爹。”直向萬曉光懷中撲去。
萬曉光輕拂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