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香轉眼望著麥小明,問道:“酆秋共有幾個弟子?”
麥小明笑道:“三個半。”
只見谷寒香玉面一沉,雙目之內,迸出一股煞氣,麥小明急忙接聲道:“本來就是,我算半個。”一指張敬安道:“他還有兩位老兄……”
谷寒香突然冷冷一哼,截口道:“酆秋是罪魁禍首,本來我打算料理了陰手一魔之後,就去找他算帳,不想他自投羅網,竟會送上門來。”
麥小明問道:“師嫂想要殺他嗎?”
谷寒香冷冷一笑,尚未講出話來,甬道之外,突地傳來一陣疾步之聲。
眾人轉面望去,只見拘魄索宋天鐸舉步若飛,匆匆奔了進來。
谷寒香雙眉微聳,問道:“那兩個老道,可是武當派的?”
拘魄索宋天鐸行了一禮,道:“正是武當四陽之二,青陽白陽二人。”
谷寒香悚然一驚,暗暗忖道:“在武當派中,這兩人輩分崇高,聯袂北上,定然是有重大事故。”思忖之際,一股騰騰殺機,陡地自眉心露出。
拘魄索宋天鐸話未講完,睹狀之下,心神不禁一凜,不覺的住口不言。
谷寒香沉聲問道:“兩人如今到了哪裡?你是否洩露了行藏?”
拘魄索宋天鐸忙道:“二人並未發覺屬下,他們才到城北一家客店門外,店中立即有個中年男子迎出,三人未曾交談幾句,同時往城外奔去,行色匆匆,好似有什麼急事,屬下跟出城外,發覺三人所去的方向並非恆山,故而回來請示。”
谷寒香忖道:“武當派人多勢眾,‘五行劍陣’非同小可,想殺武當四陽,談何容易,現下這兩人落單,再不下手,更待何時?”
心意一決,頓時推杯而起,目光一掃鍾一豪和巴天義兩人,道:“你二人內傷未愈,就留在店中歇息吧。”說罷當先往房外走去。
張敬安一見,立時跟在她的身後,霍元伽與麥小明也都離座而起,隨同向外走去。
忽聽鍾一豪大聲道:“屬下也願同往。”
谷寒香似是無心理會二人,隨口“嗯”了一聲,疾步往店外走去。
她出了店門,宋天鐸立時上前帶路,一行八人,順著長街疾行,直往城北奔去。
她出城外之後,谷寒香問明所行的方向,立即吩咐眾人隨後跟上,自己展開輕功腳程,全力朝前疾追。
曠野之上,夜風呼嘯,遍地積雪,泛出一片皚皚的白光。
她這一全力疾奔,霎時撇下了眾人,但那張敬安卻如流星趕月一般,雖然終是越掉越遠,卻逐漸超在霍元伽等人的前面,麥小明好勝之心大起,竭盡全力,緊追在張敬安之後。
疾奔了半個時辰,突見一座小小的岡巒橫在前面,隱約的金刃劈風之聲,隨風送到了耳畔。
谷寒香深吸一口長氣,颼颼颼接連激射,剎那之間,搶進了數十丈距離。
突地劍光耀眼,強勁的掌風,呼呼作嘯。
谷寒香一躍七八丈,嬌軀尚未著地,忽見人影晃動,喝叱之聲大起,眨眼之間,四個手執兵刃的男子,一字排在眼前。
但聽一個粗重的口音大喝道:“來者何人,火速報出名號!”
谷寒香目射冷焰,向身前四人橫掃一眼,蓮步輕移,直往打鬥場中走去。
這平岡之上,三個人激鬥正烈,一個是五短身材,瘦骨嶙峋,雙臂特長,鳩形鵠面的人,另外兩個,則是一般打扮,發挽道髻,身著藏青道袍,花白長髯,飄拂胸際。
忽聽先前那個粗重的口音厲喝道:“回去!”
原來四個攔阻谷寒香的大漢,被她懾人心神的目光一掃,俱各為之一怔,待得神志清醒,谷寒香業已走到近處,玉掌一揮,直向居中二人橫劈過來。
那出聲發話之人立在最右,此人手持一柄寬達五寸的厚背鋸齒刀,一見谷寒香恃強硬闖,不覺惱羞成怒,聲出刀出,反手一招“猛虎當道”,一刀斜劈過去,霍霍刀風,震得人耳膜生痛!
但聽居中二人齊聲一哼,身形後仰,被彈出一丈開外。
谷寒香隨手一掌,既無劈空嘯風,亦無暗勁潛力,兩個手橫兵刃的彪形大漢穴道已被震閉,倒地不起,說時遲,當時快,未見她變招換式,纖指倏合,已將那柄勢如瘋虎的鋸齒刀握住。
那人一刀劈出,驀感手腕一震,刀身紋風不動,駭極之下,雙腿一坐馬步,暴喝一聲,竭盡全力,猛地將刀往懷中一奪。
同時間,左面那名大漢大喝一聲,一根粗如鵝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