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
要知酆秋與毒火成全二人,皆是名動江湖的人物,尤其酆秋的武功,在江湖上已是少有對手,龐士衝以一敵二,能夠支援不敗,已是震駭武林的事,要想擊退二人,那真是談何容易。
驀地,龐士衝掄手一掌,毒火成全避無可避,迫得舉掌一揮,硬接一記。
雙掌一交,“啪”的一聲脆響,毒火成全雙足移動,噔噔噔連退五步,胸腹之間,痛如刀割,嘴中發甜,滿口血腥氣味。
龐士衝功力雖厚,也被震得血氣翻騰,大退一步,人未立穩,酆秋業已掌如電掣,猛地擊了過來!
他本是薑桂之性,何況此時因“問心子”與“寒犀刀”一起落入了谷寒香手內,只怕她趁機遁走,取得三妙遺珍後,再想制她,定然希望渺茫,激憤填膺之下,凝足八成功力,回身一掌,直對酆秋的手掌擊去。
“砰”的一聲暴響,兩人腳步同移,齊齊朝後直退,每踏一步,地上便是一個深達寸許的足印。
龐士衝畢生的心力,便是花在這“問心子”與“寒犀刀”上,無奈變生肘脅,意外重重,致令他到手的寶物重又落空,長久的積忿,此時突地全部爆發開來,使得他神情大變,狀如瘋狂一般。
但見他霍然一聲暴喝,後退之勢未竭,立時湧身一縱,騰起丈餘,飛身向谷寒香頭頂撲去。
谷寒香目射神光,凝注龐士衝的身形,玉臂雙舉,不待龐士衝的手掌臨頭,徑自反擊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兩股內家掌力一撞,狂飈頓起,迴旋激盪,彷彿巨浪排空,海立雲垂一般。但見谷寒香雙足連移,以細碎的步法,直退八尺之外,玉面蒼白,了無血色,龐士衝則凌空一陣翻騰,瀉墜於一兩丈外,落地之後,滿頭銀髮,尚在顫動不休。
瞬眼之間酆秋雙眼發赤,只見他左手捏住一個訣印,右手微揚,陡地朝龐士衝身後欺近,神情獰惡,形同鬼魅似的。
龐士衝身形一轉,忽見他目光之內,充滿了森森的怨毒,不禁心頭一凜,飄然斜閃數尺,順勢往谷寒香身前逼近。
酆秋陡然張口低嘯一聲,右手一揮,霍地向龐士衝肩上拍去。
這聲低嘯,彷彿出自一頭垂死的野犬口中,眾人聽後,齊皆為之一怔。
龐士衝閃目一看,酆秋右掌齊腕之下,突然變得猩紅如血,鮮豔欲滴,怵目之極,急忙橫閃數尺,讓開這一擊,一面運氣行功,匆匆調理體內的真氣。
在場之人,多半是武學行家,目睹酆秋的“血手印”練到了這等境界,無不心頭駭然。
毒火成全暗暗忖道:“那妞兒講,‘問心子’落入了她的手內,瞧這姓龐的如此拼命,此事八成可信。”他人海翻騰,見多識廣,眼珠一轉,心內業已有了主意,當下朝谷寒香道:
“谷盟主就在一旁督戰,這姓龐的交給成某便了。”
話音未落,早已雙手齊揚,白磷臂銀芒閃耀,脫手飛出。
龐士衝剛剛見過他暗器的威力,瞧那滿地磷火,猶未全滅,知道託大不得,於是身子一側,閃電般的貼地一掠,直往毒火成全身畔欺近。
毒火成全第二批暗器尚未出手,忽覺一陣重逾山嶽的潛力暗勁,霍地湧近身前,不禁暗暗咒罵一聲道:“這個老怪物!真他XX的……”雙足猛蹬,急往一側暴閃。
龐士衝豈肯容他緩手,舉掌一揮,口中鄙夷不屑地道:“小輩別逃,老夫這就交給你了。”說話中,陡覺身後有人襲到,旋身一顧,正是黑衣蒙面,掌紅如血的酆秋,急忙一招“烘雲托月”,還擊過去。
毒火成全暗暗忖道:“酆秋的武功雖在,靈智卻已迷失,那批自命俠義之士的男女,決無臉奪小妞兒的寶物,眼下之局,只有這個龐老怪討厭,幹掉這廝,何愁不能人寶兩得。”
他利慾並起,不覺雄心萬丈,血脈僨張,忘了內腑已被掌力震傷,大喝一聲,掄掌便向龐士衝襲去。
忽聽曼陀老尼道:“範公子,這種分贓不勻窩裡反的事情,老尼看著就噁心,天時不早,大夥回莊去吧。”
這老尼對谷寒香印象惡劣,谷寒香不喜歡此人,耳聽風言風語,不禁怒氣暗生,目挾霜刃,轉眼望了過去。
她這面目光一轉,發覺範玉昆正向自己望來,四目一接,範玉昆急忙移轉目光,向著金陽道長與天覺大師二人道:“夜盡更殘,兩位老前輩請回莊歇息吧。”
金陽道長亦感留在此地無益,瞥了惡鬥中的三人一眼,轉面向莊門走去。
天覺大師忽以傳音入密的功夫,遙遙向谷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