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畔道:“剛極易折,兵兇戰危,謹記!
謹記!”說罷扭頭自去。
谷寒香冷哼一聲,暗暗忖道:“你的移花接木之計已售,如今該沾沾自喜了。”她心中充滿了仇恨,只覺得人人都有可死之道,因而凡事皆往壞處著想。
轉眼工夫,范家莊一面的人全部撤回了莊內,兩扇門重又緊閉,莊寨之上的火把,頓時熄滅,只剩地面一層稀薄的磷火,碧光閃閃,明滅不定,照得當地像是一片森森的墳場。
谷寒香閃目一看,場內除了殊死惡戰的三人,只餘三眼雕章恩和毒火成全的三名弟子,另外一個,卻是陰手一魔。
突然間,她的玉容之上,掠過一絲飄忽詭異的微笑,轉朝陰手一魔道:“你當真不想分一杯羹嗎?”
陰手一魔微微一怔,道:“不知你指何而言。”
忽聽毒火成全縱聲道:“谷盟主勿須性急,諒這龐老兒逃不出酆兄與在下的手掌。”說罷招式一緊,連連搶攻。
龐士衝切齒咒罵道:“無恥匹夫,老夫先斃掉你。”雙手連變,忽擊忽指,逼得毒火成全連連後退,若非酆秋招招不離他的要害,迫得他無法緩手,毒火成全勢必喪命在他的掌下。
陰手一魔深目閃動,朝谷寒香偷眼望了半晌,欲待猝起發難,出其不意的將她制住,連人帶寶一起挾走,卻又擔心一擊不中,反惹殺身之禍,又怕成為眾矢之的,逃不出眾人的圍攻。
谷寒香忽然面龐一轉,似笑非笑的望他一眼,道:“瞧你舉棋不定,似是萬分作難,依我相勸,你還是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咱們殺了龐士衝之後,必然轉而向你下手。”
陰手一魔聞言一愣,明知她是在使弄狡獪,無奈目迷美色,心貪重寶,捨不得就此離去。
他沉吟良久,突地把心一橫,暗忖道:“不是福,就是禍,管他恁多則甚!”
心念一決,立時閃身上前,揮掌向龐士衝攻去。
龐士衝怒罵道:“谷寒香賤婢!老夫不將你碎屍萬段……”
一言未了,三雙手掌,業已同時襲近身前。
龐士衝怒發如狂,左掌一揮,化解陰手一魔襲來的一掌,右掌一招“雷動萬物”,直擊酆秋,飛起一腿,猛向毒火成全踢去。
忽聽谷寒香冷冷說道:“龐士衝,中原武林,容你不得,你再不見機,只恐回不得天池了。”
龐士衝陡使一招絕學,身形原地一轉,將酆秋等三人同時逼退一步,口中恨聲道:“老夫拼著暴屍異域,也不讓你這賤婢如意。”
谷寒香冷笑一聲,道:“我原無殺你之心,怎奈你口齒傷人,我縱然有意行善,也管不住自己了。”
陰手一魔忽然冷冷一哼,打出一記陰風掌力。
掌風凌厲,嘯聲盈耳。
這一掌乃是蓄勢所發,一股強猛絕倫的暗勁,排山倒海般直撞過來。
龐士衝眉端一聳,眼看酆秋的“血手印”如附骨之蛆,正在自己身側晃動,只得施展“金鯉倒穿波”的身法,斜斜激射而起,向後躍退了八九尺遠。
他身形剛要沾地,忽見碧芒一閃,一道冷焰直向自己立身之處射來,時間部位,拿捏得恰到好處。
只聽“砰”的一響,那道碧藍焰擊在地上,火光一閃,直向龐士衝下落的身子燒去。
龐士衝心神一凜,猛吸一口真氣,凌空一翻,橫曳丈餘,忽見袍角業已著火,急忙隨手將袍襟扯落下來,順手向毒火成全扔去。
但聽“呼”的一聲,一片帶火的衣襟,竟被他擲得去勢如箭,勁力驚人。
毒火成全欲乘機施放看家暗器,以“驚天魔火彈”向龐士衝擊去,忽見火光撲面而來,只得雙足一挫,橫飄數尺,縱目一望,酆秋又與龐士衝鬥在一起。
他暗暗忖道:“眼下之局,多除一個高手,自己便多一份希望。”
想著惡念頓生,右手一揚,即將“驚天魔火彈”朝龐士衝打去。
龐士衝與酆秋激鬥正烈,陰手一魔則巡梭未進,這一粒魔火彈出手,龐士衝與酆秋二人俱都難逃性命。
驀地谷寒香雙肩一晃,快如電掣,霍地一掌向毒火成全肋下拍去,口中冷冷地道:“成兄,還不快上,酆秋一人,不是老怪的對手。”
毒火成全駭然汗下,他這魔火彈系以內家真力,逼使彈中的火藥自行爆發,此時內力業已貫於彈中,再也無法收回,危急之下,猛地將魔火彈往右旁一扔,縱身向左側躍開。
但聽轟然一響,火光閃耀,地面被炸得斑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