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身負重傷,只怕難再支援多少時間,我如不幸身逝,方丈一職,由天明師兄接替……”
忽聽一聲驚叫,震得群山回嗚,轉頭望去,只見範玉昆扶著範銅山的身子,不住低喚爹爹。
原來範銅山傷勢發作,暈倒在地上。
天禪大師似是難再支援,低喧了一聲:“阿彌陀佛!”緩緩坐在地上,低聲向紫陽問道:
“道兄如果傷勢無礙,本寺中人,由此時起,聽從道兄排程……”
只聽紫陽道長答道:“貧道也已經不行了,毒傷已開始發作。”
他微微一頓,回頭站在身側弟子說道:“我身埋此山,武當掌門一職,由你們青陽師叔接掌。”
被譽為江湖上實力最強大的兩大門派的掌門人,似是都覺出了傷勢難再復元,口諭了接替自己之人。
只見少林、武當門下弟子,臉上都逐漸泛現殺機,數十道目光,齊齊投注向停在兩丈外的酆秋身上。
胡柏齡強忍著傷痛,裝作一付若無其事之情,暗中留神四下的動靜。
他內功精粹、雖然斷了兩根肋骨,但經及時運氣調息之後,行動之間,甚難看得出來。
酆秋目睹對面群豪,已然群情激動,大有立即出手合擊之勢,冷然一笑,低聲對成全說道:“成兄,快些動手……”
毒火成全冷冷一笑,也不理會酆秋,也不見出手動作。
胡柏齡卻聽得暗暗驚駭,忖道:“他們不知尚有何種詭計,這老魔頭最是善於用火,想來定是什麼火功了。”
只聽酆秋縱聲大笑了一陣?目光環掃了少林、武當群豪一眼,說道:“眼下他們三人都已中我三絕神針和七毒消魂散絕毒的暗器、藥物,四個時辰之中,必死無救,遍天下只有我獨門解藥可救,爾等如果不顧三人生死,儘管出手就是。”
他這幾句話,果然發生了強大的嚇阻之效,少林、武當門下躍躍欲試的弟子,果然都為之一怔,齊齊垂下手中兵刃。
天儀大師大步走了出來,說道:“目下之情,大可不必再繞圈子說話,什麼條件,才可以交換到你那獨門解藥?”
酆秋目光投瞥了橫屍在地上的四個綠衣美婢一眼,說道:“我們已死了四個人……”
天儀大師道:“如若我那掌門師兄和紫陽道長,不是心存一縷仁慈,這幾個女施主,縱有暗器,也難以傷得他們。”
酆秋冷冷一笑,說道:“也許這四個弱女子的性命,無法和貴派掌門生死相比……”
忽聽長嘯傳來,數十條人影,遙遙直奔而來。
那些人影來勢甚快,眨眼之間,已可看清楚當先之人,正是羅浮一叟和鍾一豪,帶著“迷蹤谷”中高手,趕來助戰。
胡柏齡暗暗一皺眉頭,低聲對酆秋說道:“弟子屬下趕來助拳了……”
酆秋漠不關心地答道:“要他們守住出口要道,不用上來助戰了。”
胡柏齡道:“弟子遵命。”當下一提真氣,高聲說道:“你們守在突巖下面,要道之處,不用上來了……”他這一運氣,只覺肋骨折斷之處,疼如刀割一般,話還未完,已疼得滿身大汗。
天禪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口,霍然站起身來,神情肅穆,滿臉悲壯之容,莊嚴地說道:
“今日之事,非是老衲等數人生死,而是關係今後我武林道上,正邪消長的大局,爾等如若為我等三人生死,受人要挾,束手就縛,白白放過這等殲敵之機,只怕以後的江湖道上,永無清靜昇平之日了……”他這幾句平平常常的話,但說來義正詞嚴,頓使人生出崇敬之情。
他微微一頓,又道:“錯過今日殲敵之機,當為我後輩武林道上留下千秋大恨。”探手從身旁一僧手中,取過一支禪杖,大步直向酆秋等停身之處走去。
天禪大師這等舉動,只瞧得酆秋大為震駭,暗忖道:“這老和尚內功如此精深,實是罕聞罕見,三絕神針奇毒,已然發作,他竟然能仗精深的內功,壓制著劇毒……”
忖思之間,天禪大師已然走近幾人。
只聽他低喧一聲佛號,說道:“酆秋,老衲和你談不上一點恩怨,再說佛門中人,也沒行貪嗔愛惡之心,少林派數百年來,常常和你們綠林道上衝突,那是事非得已,佛門弟子,雖然首戒殺生,但卻不能眼看著那些善良人家,妻離子散,骨肉流亡……”
話至此處,倏然住口,抬頭望天,喃喃低語數句,接道:“你施放絕毒暗器,傷了老衲,老衲並無恨你之心,但卻不該使四個綠衣女子,為你送命,利用老衲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