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澤、王大康齊齊抱拳作禮。
谷寒香笑道:“三位旅途辛苦了,不要多禮啦,快些請坐。”
鮑超等人依言落座,恭恭敬敬地答道:“有勞夫人垂顧,屬下等愧不敢當。”
谷寒香回過臉去,低聲吩咐那素衣女道:“去倒幾杯茶來吧!”
素衣女應了一聲,慢步而去。
那白衣豔婦看的暗暗奇道:“看她氣度裝著不似僕役下人,難道以天下綠林盟主的夫人之尊,連幾個伺候的婢女僕婦也沒有麼?”
忖思之間,那素衣女已手託木盤,分別獻上香茗。
谷寒香美目流轉,掃掠了嶗山三雄一眼,問道:“我大哥沒有回來嗎?”
鬼諸葛洪澤趕忙介面道:“盟主和餘兄聯袂到少林寺去,屬下等奉諭先行歸谷。”
谷寒香輕輕嘆息一聲,道:“唉!大哥再不回谷,我就要愁死了……”忽然又展顏一笑,接道:“他在外面終日辛苦奔走,我不能隨在身側照顧於他,心中已是不安,如果再不能幫他處理家中之事,那真是沒用了。”
鮑超接道:“盟主到少林寺時,曾經交代屬下,護送這位姑娘到咱們‘迷蹤谷’來暫住。”
谷寒香轉目望了那白衣豔婦一眼,笑道:“就是這位姊姊嗎?”
白衣豔婦欠身福了一福,道:“賤妾得承胡盟主大仁相顧,到此避仇。”
谷寒香笑道:“大哥為人,心地最是慈善,唉!但卻有很多武林同道,硬說他是壞人,不肯容他,當日我和他躲避敵人,終日奔走在深山大澤之中,常常數日吃不到飯,用些水果野草充飢,那實在是苦得很……”
她微微一笑,又道:“你放心吧,此地很多綠林高人,你那仇人決不敢尋來這裡。”
白衣豔婦道:“多謝夫人!”
谷寒香望望那素衣少女,道:“咱們又多一個伴兒了。”
鮑超望了鬼諸葛洪澤一眼,道:“夫人,這位姑娘留此之事,不知是否要通知鍾、霍兩位代理盟主一聲。”
谷寒香正待答覆,忽聽竹籬之外響起一個宏亮的聲音,道:“夫人在嗎?”
素衣少女笑道:“鍾一豪來啦!”急步奔去,開啟籬門,只見一個身著長衫,面蒙黑紗的人,大步走了進來,遙遙對谷寒香抱拳作禮道:“鍾一豪給夫人請安。”
谷寒香笑道:“你來正好,快些進來坐吧!”
來人正是代理盟主鍾一豪。
此人雖然面罩黑紗,無法看清真正面目,但一望他走路時昂首闊步,下頷微揚的神態,即知此人生性高傲,目空四海。
但他一見到了谷寒香後,卻變的十分柔順,一直微微垂首,似是不敢抬頭仰視谷寒香的容色。
嶗山三雄齊齊站起身子,躬身作禮。
但見鍾一豪蒙面黑紗微微轉動,停在那白衣豔婦的臉上,問道:“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鮑超抱拳答道:“盟主行蹤南昌時,遇到這位姑娘,她因相教盟主,激怒師父,當場身受重傷,難得盟主療救復元,但卻投奔無處,盟主面諭我等,把他送回北嶽‘迷蹤谷’中……”
鍾一豪冷笑一聲,接道:“江湖之上,雖然講求心狠手辣,但對師倫一道,卻是最為重視,她能背棄師父教養授業之恩,日後還不是照樣能背叛盟主,此等之人,也把她帶回‘迷蹤谷’來,豈不是自尋煩惱?”
鮑超微微一皺眉頭,道:“當時盟主面諭,屬下等豈敢不遵。”
那白衣豔婦卓然站在一側,一語不發。鍾一豪突然上前大聲喝道:“施小惠以圖大謀,豈能瞞得過我鍾某人的雙目。”舉手向外一招,登時有兩個身佩寶劍的黑衣勁裝大漢,衝入籬門,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廳門口,躬身說道:“主人有什麼吩咐?”
鍾一豪一指那白衣豔婦道:“把這婦人押入石牢,但卻不許虧待於她,待盟主返谷之後,再行發落。”
嶗山三雄和她一路同行,沿途考查,發現她不但武功高強,智謀過人,而且生性柔和、嫻靜,一掃對她輕視之心,反而對她十分敬重,一見鍾一豪不問青紅皂白,下令就要拿人,心中都有些氣憤,王大康最是沉不住氣,身子一晃,繞過鮑超,欺身而上,準備出手攔阻那兩個黑衣人。
鮑超右臂一伸,攔住了王大康,低聲叱道:“回去。”
王大康雖然不敢反駁,但也不肯退回,滿臉憤怒之色的望著鍾一豪。
谷寒香本是猶帶幾分稚氣之人,如果遇上她以前未曾經歷之事,常感手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