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安被胡柏齡奇奧迅快的招術,迫得連連倒退,還手無力,心中才明白,自己十餘年的苦練,仍是難敵師兄神勇。
但覺胡柏齡拳勢掌力,愈是強猛,接架漸感吃力,心中暗暗忖道:“再這樣打下去,不出百招,我若不為他奇快的掌勢所傷,亦必被他雄渾的內力震傷,那時再想施展毒手,只怕為時已晚。”
心念轉動,殺機陡生,雙眉軒動,目中兇光暴射,大聲喝道:“師兄這等等苦苦相逼,小弟為了師門聲譽,不得不施下毒手了。”
胡柏齡拳掌一緊,呼呼風生,把張敬安全身籠罩在掌勢拳風之下,口中朗朗笑道:“師弟不必惜念同門之情,有何絕技,但請施展,再不施展只怕沒有機會了。”
張敬安冷笑一聲,右掌突然一變,疾快絕倫的反擊過來,眨眼之間,連攻七掌。
這七掌有如飛瀑急瀉,一氣呵成,登時把胡柏齡猛烈的攻勢阻住,搶回先機,不容胡柏齡反擊,左手突然高高舉起。
廳中群豪看兩人搏鬥之勢,越來越是驚險,無不屏息凝神而觀。
只見張敬安高高舉起的左掌,變成一片血紅之色。
胡柏齡突然向後疾退三步,雙掌合十靜立不動,鬚髮豎立,滿臉莊嚴,虎目圓睜,神光如電,凝注在張敬安的臉上。
張敬安臉上閃掠過一抹獰笑,緩步走向前來。
胡柏齡圓睜的雙目忽然一閉,似是對血紅的手掌,不願多瞧。
群豪眼看張敬安一步步的緩緩逼近胡柏齡身前,既不見胡柏齡後退,亦無出手施襲的樣子,不禁大感驚愕。
只聽張敬安冷笑一聲,左掌呼的奇+書*網一聲猛劈而下。
但見一片血影,挾著腥風幻化出兩尺見方大小,把胡柏齡完全籠罩在“血手印”掌風之下,迅快的在胡柏齡頭頂上盤旋兩週,但卻並未立即落下。
四周觀戰群豪,只道張敬安忽然間懷念起故舊之情,不忍施下毒手,是以停掌不落。
其實張敬安正以全力運集“血手印”毒功,那掌勢盤空旋轉,每一旋轉,威力就增強甚多,準備運足全力,再一掌劈下。他心中明白這一掌不只是關係著這場搏鬥的勝敗,而且也是他性命所繫,這一擊如不能把胡柏齡震斃掌下,或者重傷當場,胡柏齡必將以強猛無倫的反擊之勢還擊過來。
胡柏齡外形之上,雖還能保持著鎮靜,但心中卻是緊張無比,酆秋的“血手印”滿含奇毒,別說被掌勢印上,就是掌風挾帶的毒氣,已足以置人死地,哪裡敢絲毫大意,凝神運氣,全身堅如鋼鐵,暗運“天星指”神功,蓄勢戒備,藉機出手。
只覺張敬安掌勢旋舞之間,陣陣腥臭之氣,隨掌而出,撲鼻欲嘔,趕忙行功閉住真氣。
張敬安掌勢在胡柏齡頭上繞了兩週之後,突然拍下。
胡柏齡大喝一聲,縱身擊起,右手一伸,疾向張敬安拍下的掌勢上面迎去。
兩條人影乍合即分,張敬安悶哼一聲,向後連退了四五步,才拿樁站住,胡柏齡也往後退了一步。
兩人四目相注,誰也不發一言,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張敬安長長吁了一口氣,道:
“師兄武功過人,小弟不是敵手,咱們異日有緣再見之時,小弟當再領教師兄的武功。”
胡柏齡冷笑一聲,道:“怎麼?師弟還想走嗎?”
張敬安道:“小弟雖然不是師兄敵手,但自信還能走得了。”
胡柏齡道:“師弟已被我‘天星指’反震之力,傷了內腑,兩個時辰之內,傷勢就要發作,縱然不和人動手相搏,也難走過百里,何況‘迷蹤谷’中重重攔截暗樁,我縱然放你走,你也走不了。”
張敬安冷冷答道:“小弟‘血手印’掌力,含蘊奇毒,師兄雖然用‘天星指’破了我的‘血手印’,只怕人也被巨毒所傷。”
胡柏齡笑道:“可惜師弟功力不足,無法把那含蘊在掌力中的奇毒,逼入小兄身體之內。”
張敬安臉色一變,道:“這麼說來,師兄是存心要把小弟留在這‘迷蹤谷’中了。”也不待胡柏齡答話,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胡柏齡大聲喝道:“站住!”
張敬安轉過頭來,道:“怎麼樣?”
胡柏齡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迷蹤谷’中二死三傷一事,師弟尚未交代,就想一走了之嗎?”
張敬安暗中運氣,果覺內腑已受傷,忖道:“我如此刻堅持要走,勢必要傷在師兄手中,師父遙隔千里之外,不到七七會期,只怕難知凶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