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佈天下也沒用,這場大禍歸根結底是他自己貪玩惹出來,皇帝不參加巡遊、弄了個替身糊弄城中子民,這才給了jiān人可乘之機,還連累了太后與皇后,這樣的皇帝…南理第一昏君吧。哪還有資格重新坐回龍椅
一想到此,特別是連累了生母太后,豐隆就錐心劇痛。
回宮不是為了再做皇帝,豐隆只是在想,如果自己回不去了,那個兇手就真的能稱心如意了,如果能回去,不管是生是死,至少還能給對方找些麻煩,還能和對方再鬥一鬥……
可惜,李逸風回答的異常直接:“回不去。只能待在這裡,其他地方都去不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既然逃出來,那京中所有自己有可能去的重要地點,就會全被監視起來,城中另還有不知多少密探在遊弋尋找,只要自己一現身便必死無疑。
跟著李逸風又低聲道:“陛下恕臣不敬之罪。”說完,身子一軟,也躺倒在地。他昨晚拼殺半夜受傷極重,現在再也堅持不住了。
豐隆嘆了口氣:“你無罪…這是哪裡?”
話音剛落,忽然從外面傳來一陣洪鐘轟鳴,隨即歡呼與禪唱聲大作,李公公嚇得一哆嗦,險些就站不住了;李逸風和他正相反,身子一動想要跳起來,可重傷力竭之下,昔日宗師竟沒法讓自己起身。
所幸,歡呼與禪唱雖然從不遠處響起,不過並未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一陣喧譁之後,法咒聲不停,向著皇宮方向漸漸遠去。
李逸風凝神傾聽,直到外面再度安靜下來,他才吃力開口,回答皇帝剛才的問題:“我們就在別來禪院旁邊。”
茅草屋毗鄰寺廟,又難怪鐘聲震耳,豐隆若有所思:“別來禪院?那剛才的歡呼聲是……”
“應該無魚師太破關了吧。”李逸風淡淡回答。
……
八月十六,鳳凰城中一片蕭殺之意。城中已經戒嚴,皇宮周圍和京內幾條大街,尋常百姓不許靠近,大批禁軍散入全城,或封路設衛、或巡查四方。
戒嚴分作晝、夜兩重標準,晚上時會實行宵禁,除非官家特許否則任何人不許出門;白天的話,只是重要地方被封閉起來,普通的去處並不禁行,不過行人隨時會遇到盤查。
宋陽沒去紅bō府取兇器,現在城中的情形,揹著那個大木箱只怕走不出十步就會遇到盤問,到時候官兵要開箱查驗的話,宋陽可打不開那隻箱子。
三個人輕身便裝,扮作香客模樣,直奔無魚閉關之處。他們的兵刃也都留在客棧中,免得盤查麻煩,這一趟就是先到地方去轉轉、探一下狀況再說。
正走到半路上,迎面忽然馳來一隊兵馬,校尉們大聲呼喝著,把所有人行人都趕到兩旁,轉眼清空道路,旋即禪唱聲傳來,在禁軍護衛下,一群出家人簇擁著一頂小小的蓮花輦,緩緩走過長街,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跟了大批佛門信徒,人人面sè虔誠,目光裡深藏喜悅。
街上行人議論紛紛,有些人的乾脆攔住信徒,一問才知道,閉關已久的無魚師太破關而出,剛剛過去的就是她的法駕,正在趕往皇宮。
訊息轉眼傳開,街上行人倒有大半匯入了信徒隊伍,高唱著佛偈一路隨行。昨晚的慘案對普通人而言,唯一的解釋就是邪魔作祟。皇室突遭大難,城中百姓心中倉皇,這個時候一位佛名滿天下的**師出關,意義可想而知。
宋陽皺眉,和羅冠對望了一眼,後者緩緩搖頭,現在沒法子動手,莫說眾目睽睽、禁軍護衛、身後數千信徒,就單單現在城中的局勢,他倆一動手,轉眼四處兵馬都會集結而至,根本無路可逃。
不過羅冠誤會了,宋陽沒傻到想要現在動手,他只是覺得昨晚皇家出事、今天無魚出關……事情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正主去了皇宮,宋陽一行不改初衷,待無魚的隊伍過去之後,他們依舊取道別來禪院。等到了地方,火道人並未進入廟中,而是背起手,溜溜達達去四處閒逛,尋找合適的放火地點。
別來禪院分作前後兩部,走過前院便是大殿,佛祖居中而坐;穿過大殿又是一座院子,禪房排列兩旁,供香客休息、居士停駐,至此都是前部,可以隨意瀏覽。
再向後便‘遊人止步’了,後殿、後院是禪院中女尼修持、居住之地,無魚的閉關處應該也在其中。
或許是無魚出關,禪院中的女尼大都隨她趕赴皇宮,留駐此處的出家人並不多,但每一個都面帶歡喜。
在前面轉了一陣,沒發覺有什麼異常,宋陽伸手指了指後面,側頭對羅冠道:“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