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機會進去”話還沒說完,羅冠忽然一擺手,沉聲道:“噤聲、聽。”
宋陽立刻凝神側耳,仔細傾聽片刻後,神情中閃過一絲驚愕,他聽到了一個熟悉調子,追夢人。
嗓音清甜,顯然哼唱之人是個女子;並無歌詞,只是個曲子,聲音很輕顯得有些飄渺,但就是前院中傳出的……當年逃難到大海上,蘇杭把這首曲子教給了施蕭曉,後者常常橫笛吹奏,當時只要是在船上的人,都熟知追夢人的旋律。
羅冠也留意傾聽了一陣,伸手向著院中的一座禪房輕輕一點,示意聲音出處。
宋陽佯裝瀏覽,放輕腳步靠了過去,禪房木門虛掩,從門縫中一瞥,房中略顯凌亂,應該是有居士剛剛住過,一位十幾歲的小尼姑正一邊哼著歌,一邊收拾屋子。宋陽輕輕敲了下門,小尼姑這才驚覺外面有人,立刻止住調子,放下手中的活計迎出來,雙手合十:“施主叫我?”
宋陽問道:“剛才無意中聽到小師太口中的調子……”
小尼姑臉上一紅:“打擾施主清靜,貧尼失禮,請施主見諒…還有,貧尼法號清音,施主喚我法號即可,師太不敢當。”
宋陽點頭:“剛才你哼得調子好聽得很,剛好我有位老友,平生痴mí音律,叮囑我遇到好聽的調子,是絕對不能放過的。”說著,對小尼姑lù出了一個笑容
不料他一笑之後,小清音忽然換了副神情,上下打量著宋陽,然後道:“佛門清淨地,施主請自重。”
宋陽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不遠處的羅冠卻聽得明白,失笑搖頭中走上前:“小師太誤會了,我這位朋友說的是實話,他口中的那位‘老友’與我也是舊識,確有此事。”
說完,羅冠又轉目望向宋陽,笑道:“莫怪人家會誤會,你老弟這幅長相,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宋陽這才恍然大悟……他離開封邑前易容了,任小捕的手藝,估計公主殿下怕他會沾花惹草,特意給他做了副賊眉鼠眼的容貌,尤其一笑更顯yín邪,他又沒話找話似的去找小尼姑閒聊,不被誤會才不正常。
倒是羅冠的易容,相貌堂堂一臉正氣,樣子變了但氣度不改,小捕和大宗師還不太熟,沒好意思下狠手。
果然,羅冠一開口,小尼姑的懷疑掃去了大半,不過還是不願和宋陽說話,而是對大宗師道:“這個調子是我師叔經常哼起的,聽得多了我也就學會了,它具體的來歷,我也不是很清楚。兩位施主若想了解,我去請師叔來相見。”
宋陽不敢吱聲了,免得被小尼姑當做他耍流氓,羅冠笑而點頭:“有勞小師太了,感jī不盡。”
小清音轉頭跑開了,過不多久,領著一位麵皮白淨的中年尼姑走來。
中年尼姑先對宋陽、羅冠合十施禮,自報法號‘’,羅冠不嫌麻煩,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回答:“貧尼和清音一樣,並非故意所學,是聽得多了就記住了,可具體說從哪裡聽到過的,卻記不起來了,慚愧得很。”
無數人都能隨口哼出自己也不知出處的調子,的回答乍一聽沒什麼破綻,但是仔細一想就能察覺不對勁。‘追夢人’傳到南理還不到一年功夫,這是首‘新歌’,又不是年代久遠,怎麼會記不起出處。
宋陽笑著追了一句:“這麼說,師太是小時候聽過的吧,時間長了,記住了調子卻想不起它從何而來。”
微笑點頭……宋陽笑了笑,他可不覺得也是穿越來的。
做事要圓滿,宋陽沒再追究曲子的出處,只是說過幾天再來,屆時會帶上那位沉溺音律的老友來記錄曲譜,出家人與人方便,笑著答應下來。宋陽又臨時起意,換過了話題,隨口胡編了故去的親人,提出想要請別來禪院來做一場法師,最好是無魚師太能親自主持,若能請動她,願以千兩白銀隨喜功德。
應道:“無魚師伯破關是為了一樁要緊佛事,怕是無暇再抽身於其他法事,施主若不嫌,可由別為師叔伯為貴眷屬主持法事。”
宋陽留了個活話,只說要再問過家中長輩,跟著隨了些香油錢,與羅冠告辭而去。
兩個人離開禪院後,宋陽先問:“你覺得會是誰?”
羅冠明白他的意思,應道:“當初咱們那一船人都聽慣了這個調子,個個都能哼出來,不過回到鳳凰城的、有機會和這些尼姑接觸的、又會隨時唱奏音律的,就只有一個人。”
宋陽咳了一聲:“直接說施蕭曉不就好了,還繞這個大個圈子。”
“你也差不多,心裡已經確定了施蕭曉,還來問我是誰。”羅冠笑著反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