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傷是事出無奈,現在女人家在曬後背,宋陽要是再留下來看就從大夫變成流氓了,雖然不遠處平趴著的三個女子裡,一個不像女的,一個不把自己當女的,最後一個和那個不把自己當女子的打得火熱且還是被他奪過守宮砂的……
回到男人堆裡,以大宗師為首的,幾個人也爬成了一排,宋陽笑道:“晾一會就成了,起身吧,沒問題了。”
羅冠功夫好,也沒見他撐地或者躬身,彷彿詐屍更像根棍子似的,那麼直tǐngtǐng地一下子立了起來,問道:“要是再動手,會有妨礙麼?”
宋陽應道:“肯定有影響,毒卵傷身,後來的藥物暫時也對體質有影響,再打起來大家的戰力都會打個折扣,沒辦法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答案,羅冠也不沮喪,再問道:“你呢,怎麼樣?”
宋陽更困了,情不自禁抻了個懶腰,不料雙手高舉之際,chún上又是一陣溼熱,鼻子又告出血!
幸運的是這次失血不多,只滴下了幾滴,順著下頜滴落,濺得xiōng襟上斑斑點點,宋陽苦笑搖頭,完全查不出原因的怪病,真快把自己煩死了。
揮著袖子給自己擦了擦,為了不讓同伴再操這份沒用的心,他只說無妨,隨後又回答羅冠的問題:“就是累,困得不行了,想要睡一會。”
羅冠微笑道:“那就去睡一會吧,狼卒就快來了,到時候叫醒你,一起看他們怎麼往溝裡扎。”
宋陽哈哈一笑:“一定記得叫醒我。”跟著伸腳在花叢中踩了踩,胡亂踏出個地方,以臂做枕和衣躺倒,剛剛一閉上眼睛,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四十章 昏招
宋陽連夢都沒做一個,更對周圍的動靜完全不聞不問,直到一陣劇烈搖晃傳來,他才勉強醒了過來,推醒他的是謝孜濯。
瓷娃娃的chun角掛了幾枚笑紋,開口說了句什麼,可宋陽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在動,卻完全聽不到一絲聲響。宋陽恍惚了下,脫口問:“你說什麼?”
瓷娃娃又重複了一遍:“狼卒已近,喊你一起看好戲。”
這次能聽清楚了,宋陽重新恢復了聽力,他臉上的驚訝卻更甚……隨舅舅學醫時他曾瞭解到,當睡眠被驚醒,五感之中耳聽恢復的最慢,不過這個‘慢’只是剎那先後,一般人察覺不到。可剛才宋陽聽力復甦,足足延遲了一句話,這便說明他剛才睡得不是一般的沉,用尤太醫的話講,喚作‘死眠’。
比著深度睡眠還要更‘投入’的、單就睡之深沉比著昏厥還要更甚的、幾乎算是入定的睡眠,即為‘死眠’。死眠只可能在一種情形下發生:惡患驟起、五勞七傷。
按照尤太醫的說法,睡覺是身體自我調節、祛病癒傷的重要過程,睡得好人身體就會好,換個角度看的話,傷得越重也就越需要睡眠,而‘死眠’是身體的自然反應,說明身體要專心對付重病,會暫時封閉五聽,以求不被打擾、全力以赴。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死眠’,體質普通之人,身體根本沒法自封五聽,就只有像宋陽這樣,體壯如牛、經絡堅實且有不俗內勁護身之人,在突遇惡疾時才有機會死眠。
當時宋陽還只是個娃娃,對諸多醫理還不甚明瞭,曾問舅舅:“死眠就是自救了?”
尤太醫先點頭再搖頭:“說成‘自護’比較恰當,‘自救’可遠遠談不上,能讓身體死眠的病絕對是要命的,單靠睡覺怎麼可能治得好?”
而瓷娃娃一句話之後,宋陽聽力盡數恢復,這才愕然發覺,整座夜空早已被諸般吵鬧聲掀翻,天上群鷹盤旋,數十頭庫薩盡做啼鳴,高亢嘹亮;南方馬蹄如雷,轟轟巨響如雷……只能用驚天動地來形容的動靜,一向睡眠警覺的宋陽竟懵然無知。由此他也更加確認,剛才剛剛自己就是在‘死眠’。
以前宋陽也不是沒受過傷,其中以小妖怪她媽臨死前那一記重拳、任小捕他爹背後砍來的那一刀這兩次為最,兩次療傷花費的時間都不短,但也從未有過‘死眠’,這回只流了幾次鼻血,身體就扛不住了?
視線盡頭沙塵遮天,宋陽身邊也不清淨,齊尚帶著幾個同伴上躥下跳跑來跑去,雙方已經進入視距,齊尚等人應該是故作姿態,引you犬戎衝鋒。
宋陽沒心思多看什麼,謝孜濯見他若有所思,輕輕皺起眉:“身體不妥當?”
宋陽緩緩撥出一口濁氣,先笑著安慰了句:“沒事。”隨後問道:“我睡了多久?”
謝孜濯應道:“一個時辰多些。”宋陽點點頭又轉目去找羅冠,此刻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