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忽然掛起來敵人的旗幟,白音戰士都面lù疑huò,沙王好整以暇,舉頭仰望大王旗片刻,又轉目望向身後的戰士,氣息陡漲吐氣開聲,響亮問道:“誰能告訴我,同樣一盞大旗,如今它代表了什麼?在幾十年前它又象徵著什麼?”
不等戰士出聲,沙王就揚聲自答:“這盞旗幟,現在代表著沙主高高在上,代表著他是主人,所有沙民都是他的奴隸……可真相併非如此,就在幾十年前,同樣是這盞旗幟,它象徵了沙民各族如兄弟般團結、如親人般和睦!那時每個部族都是自由之族、每個沙民都是自由之人,我們有首領,有兄長、有手足、有朋友,唯獨沒有主人。”
“可惜現在,這盞旗幟下什麼都沒有了,就只剩下了一個主人。是誰讓這杆曾經象徵著團結與榮譽的大王旗méng受羞恥!”
“今天我挑起這面旗幟,是因為害怕沙主強大,所以低頭服輸麼?錯!讓這杆大旗迎風飄揚,是因為我們知道它的本意!白音要用這盞王旗告訴所有沙族,白音始終把他們當做兄弟,始終不曾背叛。即便曾經遠離,但我們仍在這古老的旗幟之下。如果他們有難,白音當赴死相救;如果他們需要幫助,白音當捨命以償。我們能為他們付出一切,唯獨自由不能割捨!”
“同族相殘,不是體面之戰。”說著,沙王提起刀,緩緩在自己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以示‘無顏’之意,而接下來他的聲音陡然又提起了一個高度,鏘鏘大吼:“但自由之戰,白音無愧兄弟、無愧天地,白音,無愧這面大王旗!”
轟的一聲,白音戰士盡數放聲嘶嗥……
“夠能說的。”宋陽神情肅穆,語氣鄭重,落在不解漢語的白音戰士眼中,彷彿他在jī昂請戰。
沙王神情jī動,滿目戰意:“你能聽得懂?”
宋陽舉起手中戰刀,指向敵人將要來臨的地方:“聽不懂,但是大概能看明白大夥的反應。”
沙王也揚刀,與宋陽並指前方:“沒辦法的事情,好端端立起一面敵人的旗子,總得給大夥一個說法。”
轟地又是一聲大響,白音數萬戰士,全部chōu刀遙指敵人方向,厲聲怒吼,群情jī昂中白音戰士都忽略了一重:陣前的沙主大王旗遠高於其他白音旗幟,待會如果真要打雷下雨,最先挨劈的肯定是這杆旗子。
一盞王旗,兩重含義,到時候就看沙王怎麼說了。
若它捱了雷劈,不用問,那就是沙主不義,遭來神靈怒火;如果沒打雷,那就是白音永遠牢記手足之情,佔住了道義再說自由不容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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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衝鋒
白音陣前剛剛豎起大王旗不久,視線盡頭就揚起沙塵……沙族大軍來到。又過了一陣,沙塵滾滾幾乎瀰漫整座地平線,但對方仍隱匿於沙中,即便宋陽也看不到他們的軍容。
沙民以‘沙’為名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喜歡在沙中前進、在沙中攻襲,除非雙方接近到可以衝刺決戰的距離,否則敵人都休想能夠把他們看清楚。
白音沙王蠻話傳令,簡單有力:“起沙!”
陣後早就有所準備,一支兩千餘人的白音隊伍立刻忙碌起來,轉眼營地中壯漢呼喝牲口名叫,塵土層層而起、漸漸瀰漫,沒多長功夫這邊也變得沙塵滾滾遮天蔽日。
區區兩千人,就能把容納近十萬人的、偌大一片營地盡數籠罩於塵沙之內,只有那杆高高豎起的大王旗,立於沙層之上,正迎風招展。
起沙又名‘趕沙”是沙民祖傳的手藝,如果換成漢人或者犬戎來做,就是人數再翻十倍也休想能用揚起這麼多的沙土;但是話說回來,若非最近乾旱無雨、泥土乾燥而鬆軟,又或者讓沙民換個地方、去水草豐茂的草原或漢境去趕沙,累死他們也休想能趕出這麼大的聲勢。
就在白音起沙的同時,族中fù女也開始忙碌起來,把一罈罈劣酒送到陣前,不知有什麼用處……
兩支大軍都把自己藏在風沙中,大族徐徐靠近、白音凝立不動,雙方誰也看不清楚誰。而白音沙王則邁步向前,走出了沙塵範圍,在他身後只有二十名強壯武士跟隨,白音大軍仍留在原地不動。
畢竟是同族,開戰之前還要先說上一陣子話,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待大族軍馬靠近到一定程度,沙主也會走出來,兩方首腦談判。
宋陽也跟著白音沙王一起走出來,沙王又看了他一眼,宋陽趕忙解釋:“裡面太嗆,我還是跟你一塊出來吧。”
沙王猶豫了下,不過還是點點頭:“待會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