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更安全…可是我沒辦法,第一次見面,我和博結之間非得有個緩衝不可,否則我太被動了。”
稻草這才恍然大悟,也不太講究規矩,驚奇道:“我還道您老帶我上殿是為了讓我長見識,敢情是把我當箭靶子?”
國師先是重複了那句‘對不住的很’,跟著說道:“我不會讓你白白涉險,等回去後自有補償,說說看,是想要件好兵器,還是想學上幾個毒方子?”
稻草眨了眨眼睛,又變得嬉皮笑臉:“幫師伯做事是分內事,哪能再要賞賜。就是回家後,您老能不能跟師父說說,他以前給我立下過另一重規矩,其實我覺得不是很妥當的,最好是能把它廢掉。”
燕頂納悶:“還有規矩?什麼規矩?”
“師父說我二十四歲前不能近nvsè。不是功法緣故,他是怕我心志不穩,會因為nv人誤事…我知道他老人家是為了我好,不過實在多慮了,我這才剛二十二,還得再熬兩年多”
不等他囉嗦完燕頂就哈哈大笑:“不用去問小飛了,這重hún賬規矩我現在就幫你廢掉,但腰上的傷勢痊癒前不許胡來。”
稻草霍然大喜……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烏達返回大殿,重新匍匐大跪於博結面前,恭敬道:“弟子前來複命,人手已經安排好了,武士們已經改裝出發,只等那小妖回到驛站就動手。”
燕頂所料絲毫不差,即便只為了保住‘小氣’之名,博結就不會饒過稻草。
博結點了點頭,殺稻草不過是小事一樁,並不放在心上,而是問烏達:“你對這個盛景和尚怎麼看?”
來自師尊的任何一個問題,烏達都會用盡全力去思考,先皺起眉仔細回憶了從燕頂上殿到離開後所有過程,這才認真回答:“可恨。”
似乎覺得弟子深思熟慮後的答案不過如此:“賣國之人,不可恨倒奇怪了,我是問你,他可疑麼?”
烏達又要再回憶一遍,博結卻忍不得,不耐煩擺手:“直接說,這種事想破了頭也白搭。”
烏達不敢再多想,實在應道:“可疑的話…弟子不曾察覺。”
博結一曬:“你這是在替他說好話麼?”
這句話問得著實不輕,烏達如何能承受得起,大驚抬頭,可大活佛又搖頭道:“好話壞話都沒關係,只要是實話就成了。”
不像普通的弟子、下人那樣,烏達並未追著大活佛的話去強調自己剛剛說的就是實話,他知道大活佛喜歡‘虔誠’,而對師尊的信任就是‘虔誠’,他不用辯白,大活佛也不喜歡辯白。
烏達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沒多說什麼。大活佛則話鋒一轉:“基恰堪布的事情,你不好奇麼?”
烏達如實回答:“想問,但不敢問。”
“基恰堪布比你聰明,處事也比你更靈活,算是個得力幫手。以前始終都覺得他不錯,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疑,但是最近和盛景聯絡多了,他就有些不對勁了,每次我和他說起燕國師,有意無意裡,他總會數落些盛景的不是、反覆提醒我小心中了對方的jiān計。”博結說話時面帶微笑,但眼中卻全無笑意,任誰發現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是內jiān也不會真正開心:“乍看上去,他是對盛景充滿戒心、是為了我好……可凡事都有個度,一旦越了線,便是過猶不及了。”
“我的手下,若總為盛景說好話固然值得可疑;但他總是沒道理地去說盛景的壞話,聽得久了我難免就會想:他生怕我會覺得他和盛景很要好麼?那我就試一試、查一查吧……結果就試出來,好好的一個基恰堪布,偌大高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基恰堪布,就變成了張皮子。”
大活佛沉沉一嘆,雙手結印喃喃念唱了一段咒文,以此來平復心情,排解鬱郁。
半晌過後,博結對烏達揮了揮手:“還有事麼?沒有的話便退下吧。”
烏達猶豫了下:“弟子還有一件事,那份借書…師尊是不是該盯緊些,弟子以為容他拖得久了,以盛景的為人……”
“你怕他會賴賬?”博結笑了起來:“bī著他寫一份借書,本就不是為了錢,多一份把柄、做一次試探罷了:有謝表,有借書,燕國師賣燕國的事情就算是真正坐實了;盛景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若非真到了窮途末路,這份借書他絕不會寫的。”
正說到這裡,金頂上晨鐘悠揚,天sè破曉,沉寂一夜的中土世界,又復甦醒回來。
與大燕、吐蕃正相反的,南理境內並非晨鐘暮鼓,而是天亮打鼓入夜敲鐘。別國鐘聲dàngdàng時,南理境內鼓聲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