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異常重視,有專人看守墓地,想要去盜掘那些漢人的墳墓也不是件容易事,前陣子帛夫人自己沒太多把握,如今七上八下也隨著宋陽一起抵達,眾多好手湊到一起,人多了膽子自然也就大了,今天一早大夥就結隊跑出去挖墳了。
那些人最晚的也死了有十年光景,埋在土中早都化作枯骨,完全看不出什麼。至於隨葬品,齊尚巴夏這些最專業的盜墓賊找了好一陣子,莫說能標明身份的東西,就連一件帶有顯著漢境特徵之物都沒能找到。另外,等挖開墳墓他們才發現,這些墳墓已經被人翻過一次了。
事情很好猜,盜墓這種事情沙民是一定不會做的,捷足先登者沒有別人,只可能是那個冒充沙主的國師弟子。
三言兩語說過盜墓經過,瓷娃娃眉頭皺起:“這麼說,便是沒有發現了?”國師弟子搶先了他們一步,就算隨葬品中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早都會被人家拿去、這會早都送到國師身邊去了。
不料帛夫人卻搖搖頭,但還不等她說話,一旁的齊尚就再也忍不住,搶著開口笑道:“也不是一無所獲,總算謝大人保佑,讓咱們沒白跑這一趟。”
他說話的同時,帛夫人從挎囊中掏出了一隻由錦帕包裹的東西。不用問,帕子是帛夫人的,與別家女子的帕子上繡只燕兒、紋幾朵花兒不同,帛夫人的帕子上居然繡著一隻大白鵝,看上去有點可笑。
齊尚從表情到聲音全都變得神秘兮兮:“這件東西咱們可都不認識,但是不打緊,我們知道就在這沙民營地中,一定會有人認識!”一邊說著,一邊笑嘻嘻地望向宋陽。
宋陽看得懂他的目光,笑著應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我?你怎就肯定我會識得?”
“您老肯定識得它,您老沒有不識得它的道理。”齊尚的回答雲山霧罩,帛夫人懶得陪他一起賣關子,一手託著包裹另只開帕子,露出了其中之物,宋陽一見之下,目光陡然變得萬分詫異,笑容也隨之僵硬,真正大吃了一驚!
是一串戴於手腕的珠鏈,顏色鮮豔奪目,由金絲將金珠銀珠木頭珠混雜著穿成一串,五彩斑斕,耀目足以但卻談不上太多美感,全無漢人飾物的精細做工,任誰都能看得出,此物絕非出自漢境。
真就如齊尚所說,別人都能不不識得此物,唯獨宋陽沒有不認識它的道理……因為在他的手腕上,現在就帶著一串一模一樣的珠鏈。
當年在京城郊外、明日山莊,宋陽遇到這世上唯一的同類時,蘇杭送了他一串珠鏈,用作聯絡時給姥姥看的信物,蘇杭曾明言,那串鏈子是她上次遠航時從一座島上的土人處得來的。
蘇杭親手給他綁好的珠鏈,宋陽始終就不曾摘下過,跟在他身邊的人都見過。事情倒是不難理解,珠鏈並非漢境工藝,先去盜墓的國師弟子只當它是沙民的小玩意,不覺得有什麼奇特;但七上八下等人一見到它就想到宋陽也有件差不多的飾物,這才將其取出、帶回來。
宋陽接過帛夫人手中的珠鏈,和自己這串仔細比對,從做工到材質再到顏色排列不存有絲毫差別,乾脆就是如出一轍。
可這一來就更讓人想不通了,一對珠鏈,第一串來自東海深處,另串卻出自極北荒原,就算宋陽是個神仙,一時半會也別想找出合理的解釋。
宋陽解釋過自己珠鏈的來歷,果然,所有人都顯出稀奇神色,這根本就不是能靠聰明腦筋解開的謎題,眼下也休想談論出什麼結果,只能以後再找機會追查,帛夫人也不將其取回,就交由宋陽收好,此時正是晚飯時分,現在他們已經不再跟沙民一起吃大灶,自有小狗專門負責給大夥做飯,眾人一起張羅著熱熱鬧鬧吃過晚飯,各自散去休息。
瓷娃娃卻不得閒,繼續去研究她的軍務,與旁人不同的,深夜時她覺得自己的腦筋更加清楚,宋陽不去勸阻,就坐在一旁靜靜相配,這兩晚都是如此,反正以他的修為和體質,行功一個大周天,足以補回幾個晚上不睡覺。
而這一次,當夜深人靜時,瓷娃娃忽然問他:“蘇杭還會回來麼?”聲音很輕,瓷娃娃未抬頭,目光仍注視在巨大的地圖上。
對那位明日山莊的主人,於一品擂後當著千萬燕人面前、朗聲告訴景泰‘我喜歡宋陽’的蘇杭,謝孜濯早有耳聞了,只是和小捕、初榕她們一樣,以前她從不去問。
宋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哦。”瓷娃娃應了一聲,沉默片刻,抬頭望向宋陽:“我也喜歡你。”
……
再三天過去,沙民大營中終於有了動靜,一道道軍令流水一般從王帳中傳出,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