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姬小姐,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成立了。”
“我否認。”東方女人忽然站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你看到銀玫瑰的花瓣了嗎?”騎士輕聲說道,將玫瑰花插在桌上的一隻酒杯中,“花瓣的開度比剛才增加一點了,是你講述往事時散發的氣息滋養了銀玫瑰,你沒辦否認自己的眼睛,龍姬小姐。”
“那只是障眼法。”龍姬說道。
埃利奧特露出微笑:“那麼我們將玫瑰留在這裡,退到絕對無法觸碰的地方去,而你,拜託將有關那個男人的故事講完,好嗎?時間……還有五分鐘。”
龍姬猶豫地看看他,又望著杯中含苞待放的銀玫瑰,終於嘆了口氣:“好吧。就五分鐘。”
時光如瀑布倒懸,時針撥回龍家主宅宗家別院那懵懂寂寞的童年,龍怡神秘死亡的事情最終不了了之,刑堂給出的解釋是“遇公族惡變戰敗而夭”,公族惡變指的是有宗家子弟因體內不純血引發惡變化為怪物,這種怪物殺死了龍怡。在築起龍脊高牆之後,宗家子弟惡變的機率已經微乎其微,但就算萬中無一的機率,也是龍家永遠的隱憂。刑堂宣稱這頭怪物還藏在主宅當中,準備伺機作惡,讓所有戰力較低者、老人、父女與兒童提高戒備,如有異狀,立刻通知內務使或刑堂掌刑使趕赴處理。
十一名孩童人人自危,別院的氣氛變得壓抑詭譎,這些幼童開始失眠、易怒、互相猜疑,莫名其妙的爭鬥多了起來。唯有龍姬儘量閃開這些是非,她不知該不該把父親認定為殺人兇手,在每次面見父親的時候,都覺得眼前的男人愈發陌生起來。自從那個晚上之後,名叫龍昶的分家子弟就再未出現在別院牆頭,龍姬忘不掉那晚喧譁燦爛的曼殊沙華花毯,忘不了那個從地下升起、身上纏滿繃帶、唯有眸子閃亮的男孩,龍脊上躍下七八名持刀仗劍的內務使,來自異界的少年一拳就打倒了一名高大男子,搶過他手中的劍刷刷舞動,夜空中閃著雪亮的劍光。
別院被騷動驚醒,龍姬不能再等下去,躍下矮牆回到屋中,佯裝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別院的護院武師揉著惺忪睡眼出現在院子中央,嘟囔道:“又是那個小鬼?一年之中出現三四回了,每回都帶著傷跑掉,過一段日子又活蹦亂跳地回來,難道是鐵打銅鑄的不成?……喂!當值的虞侯是哪位啊?這次一定要擒住他啊!”
龍脊之上傳來回答:“第三支十四代控鶴府虞侯龍食熊——行次第三十七——拜見十九叔父!這小子是在控鶴府掛了號的,再讓他逃掉,我們這個月的例錢都要扣沒了!請叔父放心!”
這時龍姬悄悄出現在護院武師身邊,小聲問:“十九叔父,三十七哥他們是在跟誰打架啊?”
名為龍鼓寒的十四代武師隨口說道:“一個分家的小鬼,從萬骨坑裡爬出來的,在控鶴府選人的時候被刷掉了,一直在想辦法搗亂。說也奇怪,那麼多的內務使和影宗都逮不住他,打不壞,困不住,捉不著,著實令人頭痛得很!”
“他看起來……很強啊?為什麼沒有被控鶴府選中?”龍姬問道。控鶴府是龍家長老會管理下的最高軍事機關,掌握著兩支軍事力量:負責對外行動的擒龍軍與負責內部安防與警戒任務的神機營,神機營成員被稱為內務使,如今在龍脊上警戒的就是控鶴府神機營的內務使們。每年都有相當數量的分家子弟活著離開萬骨坑,控鶴府會對這些天賦覺醒者進行初步考察,將能力較強的孩子直接收歸神機營,畢竟血脈能力覺醒,意味著不會再有惡變的危險,這些分家子弟一旦有機會進入龍家正規軍序列,無異於一步登天,會成為最勤勉賣力不畏刀兵的戰士。
同時,當然也有一些孩子被刷掉,看來龍昶就是屬於這種情況,他一再向內務使挑釁,就是想讓控鶴府高層看到他身上的潛力。“很強?”十四叔父從鼻孔哼了一聲,“他用的是‘甲軀’之力,這種不詳的玩意兒怎能加入控鶴府?當時從萬骨坑出來的時候就該把他掐死,省得夜長夢多。”
“甲軀?”龍姬念出這個陌生的字眼。
“跟你的‘冥婚’有點像,小侄女。”十四叔父不屑道:“不過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能力,甲軀是將真身藏在異界,用死人的身體在世間行走,幾百年前有位老祖宗就覺醒了這種能力,結果在三十歲那年,在異界修煉的真身走火入魔,強行破開虛空來到這個世界,不僅喪失心智到處殺人,而且還留下了四尺寬的一道虛空裂縫,讓異界的妖魔鬼怪一股腦衝過來,差點害得龍家主宅被魔怪血洗!你去瞧瞧大典,一千零二十種血脈之力裡面有六種是紅筆寫成的,意思是說並非正道,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