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一團糟。非洲總部的三派勢力鬧個不停,一場內戰即將開始。即使是革命者內部,也會有沒玩沒了的權力爭奪,這就是身為人類的醜惡劣根性。瞧瞧勞爾·卡斯特羅變成什麼樣子?”琉球人陰沉地說道,“我已經暫時同‘一億玉碎’斷開關係,你面前坐著的只是個失去女兒的老男人而已,不再是ipu組織的第二號幹部了。”
顧鐵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屁股被沙發墊裡露出的彈簧刺了一下,“那更好,或許我們倆可以一起做點事情了,先來說說你女兒的問題。”
“我不太喜歡藉助別人的力量。”淺田的手腕一轉,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短劍來,鮫皮貼金的劍柄,寒光閃閃的鋒芒,正是多年前曾見過的那把“北谷菜切”。老男人的眼神陰冷滲人,瞳孔在危險地收縮著,但目光在四仰八叉坐在那裡的中國人身上掃了兩匝,神情又漸漸放鬆:“不過是你的話,或許能幫上忙。我是個驕傲的人,不得不承認,在古巴雨林中的唯一感到能對我造成威脅的人就是你。我的女兒,名叫淺田奈緒美,在東京工作。十四天前,與她共同租住在一間公寓的女孩木下花枝子打電話給我,說奈緒美已經兩天沒有回到公寓了,她有點擔心。那時我剛剛從非洲總部返回日本,接到電話立刻前往東京,在公寓中見到了木下。這個女孩我曾見過,是在藝術畫廊工作的二十二歲大學工讀生,沒有任何疑點。”
“她沒有報警?”顧鐵奇怪道,“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會首先選擇報警,然後再給失蹤者的家人打電話吧。”
淺田搖頭道:“奈緒美的工作比較特殊,說起來跟警察是有所聯絡的,木下認為報警也沒什麼意義。而且在奈緒美離開橫濱出去求學、工作的時候,我就命令她將我列為第一緊急聯絡人,無論任何事情發生,她身邊的人都應該第一時間向我求助。”
“什麼工作?有你這樣的老爸,確實比警察更管用呢。”中國人把腿翹在茶几上,挪挪屁股。屋裡的暖爐燒得很熱,他解開了外套的兩顆釦子,覺得挺舒適。
“她在日本內閣情報調查室工作。這個名字你可能不太熟悉,其職責類似於美國的cia或者以色列的……”
“什麼?”
琉球人的敘述被顧鐵打斷了。一聲驚呼,顧鐵猛地蹦了起來,一躍而來伸手抓向淺田的肩膀。淺田自然而然地彈起身來屈臂防禦,顧鐵前滑步搶進對方懷中,雙肘踢打破開防禦,雙爪繼續抓向對方肩頭,淺田的一雙長臂“刷”地一甩,以奇異的角度攻向顧鐵的後腦,顧鐵只能沉肩轉腰,用靠法將敵人擠出去,避免兩敗俱傷。“嘭!”這一靠被淺田防住了,瘦高的男人撲通坐倒在沙發裡,顧鐵站在他面前,兩撮從後腦扯下的頭髮緩緩飄落。“別激動,我只是有點驚訝。你不用解釋,我當然知道內閣情報調查室是幹什麼的,繼續說下去,沒想到這次我們兩人的目標居然是有所重合的!”中國人摸摸後腦勺,急道。
淺田雄山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你究竟在調查什麼?”
“和你相同,一個女人。……對我很重要的女人。”顧鐵長長吐出一口氣,坐回沙發中。
“好。”淺田把玩著手中的短劍,眼神冷得像能滴出水來。“奈緒美加入調查室時間並不久,負責量子網路的相關工作,由於美貌動人,被譽為‘調查室之花’。我命令她每天想我彙報行蹤,但女兒對我這樣的老爹厭煩了,她具體做些什麼,我並不清楚。”
儘管對方一臉嚴肅,顧鐵還是忍不住樂了。“你的女兒居然會是調查室之花?而且ipu激進派組織高階幹部的女兒為gtc工作,這不會有點諷刺嗎?”
“閉嘴。”琉球人面色陰沉地說,“我透過代理人同調查室官方接洽,他們聲稱奈緒美正常下班之後就再沒有出現,也正因工作人員匱乏而苦惱。她的公寓裡沒有任何線索,上下班的路徑我反覆走過十遍,監控錄影也看過,確實顯示奈緒美走出警視廳大樓,與往常一樣走向地鐵站,接著消失在一條監控盲區的小巷。”
第26章 奈緒美謎團(中)
“可你現在人在橫濱。沒有繼續留在東京尋找女兒。才十幾天就放棄,真不像你的作風。”顧鐵評論道。
“我不是白痴,中國人。”淺田抬起眼皮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我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如果在三天之內發現不了任何線索,那說明這件事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外,而我在千代田的大街小巷像尋血獵犬一樣足足嗅探了七天。一百六十八個小時,沒有片刻休息,我找到了什麼?”
“什麼?”
“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