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布魯斯威利扮演的約翰;麥凱恩警探正駕駛著汽車追逐匪徒;她看到一瓶巴西產的紅葡萄酒傾倒在地毯上,軟木塞上插著開瓶器;她看到一張柔軟而舒適的大床,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的男人。
顧鐵蜷成一團,用嬰兒的姿勢熟睡著,嘴巴含著自己的右手大拇指。雨林之花想起他說過“我不敢一個人睡覺”的傻話,不禁啞然失笑。她反手輕輕合上艙門,無聲地穿過房間,坐在顧鐵身旁,撫摸著男人滿頭濃密的黑髮。
“嗯啊……”忽然顧鐵發出含混的夢囈,臉上表情變得緊張起來。“噓,沒事,好好睡,你這個笨蛋,有我陪著你,還有什麼可怕呢?”阿齊薇立刻將男人緊緊摟在懷中,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柔聲說道。
顧鐵翻了個身,將臉藏進雨林之花的胸前,嘟噥幾聲,臉上神色逐漸鬆弛下來,鼻息由急促逐漸變得悠長平緩。女人望著懷中男人平靜安詳的臉龐,眼中盪漾著說不清楚的情緒,“鐵,你從那麼可怕的地方救出了我,那是最勇敢的事情。我沒辦法當著你的面誇獎你,因為你這個笨蛋會驕傲得飛到天上去吧……我不會說謝謝的,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這樣而已。”
她用最溫柔的動作抱緊這個男人,就像抱著一個華美而易碎的夢境。
“睡吧,有我在,沒有誰能傷害到你。”女人輕聲說道,萬千銀髮在身後如瀑布鋪灑,每一根鉑金導線都感覺到主人那堅定如鐵的誓約,向空氣散發著無所畏懼的電荷訊號,整個房間成為她的領域,這是雌獅守護的熱帶草原,除了她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沒有誰能踏進這片聖域一步。
顧鐵在夢裡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男人醒來的時候,天色依然明亮,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揉揉眼睛:“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哎呀,我為什麼光著屁股?阿齊薇你把我怎麼了?這種事情要你情我願的才有意思嗎,趁著人家睡著的時候偷襲成何體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到底哦……偷偷問一句,我的表現怎麼樣?”
“把衣服穿好吧,就快到站了。”阿齊薇冷冷地回答道,“我對病人可一點不感興趣。”
“誰是病人啊!”顧鐵憤怒地蹦了起來,雙手叉腰站在女人面前,挺著胯下的小顧鐵大吼道:“瞧瞧瞧瞧,哪點像病人啦!自從小學四年級以來,本人哪天早上不是精神抖擻枕戈待旦一柱沖天像中國少先隊隊歌一樣‘準備好了嗎,時刻準備著’?要不我跳一段大象舞給你看,讓你欣賞一下什麼叫中國男人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東方雄風?”
雨林之花默然地指指外面。顧鐵扭過頭,看到艙門開著,門外站著兩個傻眼的男人。“咳咳。這就是那個什麼電影裡演的情節,好笑吧。”顧鐵立刻板著臉總結道,轉身抓起衣服逃進衛生間。
等他換上襯衣長褲襪子皮鞋走出房間,正聽到阿齊薇在跟兩個男人談話。兩個日本人都是四十幾歲年紀,面板黝黑,身材短粗,手掌長滿老繭,身上帶著一種常年進行體力工作才能出現的幹練和踏實感。左邊一個男人看見顧鐵出來,用帶著口音的日語說道:“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唷。這船真不賴,不過我們的船更棒唷,走吧,料理長!”
“啥?”顧鐵茫然道。
第187章 無盡的鮪魚(中)
兩個日本男人走出船艙,一邊討論著什麼,一邊走過滾裝貨輪“鷹嘴豆之花”寬闊的頂層甲板。顧鐵問身邊的女人:“這些日本人看起來應該是水手沒錯了,他們是這艘船的船員嗎?我們要跟著他們去哪裡?料理長是咋回事?”
阿齊薇瞧著他,眼中帶著些許笑意:“在你光著屁股睡大覺的時候,這艘船到達了gps座標的預定位置,一張卡片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我只看了一眼,它就把自己燒成了灰,上面寫著‘這是唯一安全離開日本海域的方法,由於東京爆炸案,所有離開日本12海里警戒範圍的船隻都要接受海上自衛隊的檢查,這些士兵對檢查偷渡者相當有經驗。唯一可以逃避檢查的,是隸屬於日本國際鮪魚協會的遠洋捕撈船,這些船隻在離港時接受了自衛隊、協會和地區安全防衛委員會的聯合檢查,為了儘快趕路以防錯過漁獲期,遠洋捕撈船自從起錨的時刻起直到離開日本200海里專屬經濟區時止都不會接受任何方式的停船檢查。顧鐵先生,您的身份是名為‘櫻井次郎太’的鮪魚船料理長;潘特希爾小姐,您的身份是名為‘桃葉瑪麗’的鮪魚船通訊長,這趟旅程在南非開普敦港中止,在離開日本後二位可以隨時決定中止遊戲,但出於安全考慮,我們還是建議按照r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