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鏡子上的白霧,端詳著鏡中那頎長健碩的、肌肉分明的軀體,手指滑過腹肌,尋找著手術刀口的痕跡。他知道傷口並不存在,粘合能力接近分子級別的蛋白質拉鍊能夠將奈米薄刃切開的刀口完全接合,指尖當然感覺不到疤痕,就算用顯微鏡觀察面板,也看不出一丁點痕跡。被割破的手指在身上留下血痕,“我的身體……”他自言自語著,蒸汽很快模糊了鏡中人,顧鐵看不清自己的面貌,“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啊……或許睡一覺就會好,對不對?”
沒有人回答。他走進熱水中,讓滾燙的水沖洗全身,在揉搓頭髮的時候,顧鐵的手指拂過後頸,那裡的面板有一塊瘢痕,“世界”客戶端晶片的第一代注射器是試驗製品,會留下不起眼的小小傷痕。“你說呢?”他忽然開口道,彷彿像是和不存在的朋友對話一般。
十分鐘後,他用毛巾擦著頭髮,走出浴室,倒在床上。顧鐵本以為會在疼痛和恐懼中輾轉反側,誰知短短几分鐘後,他就沉入了深深的夢鄉。
一個小時後,門從外面開啟,“鐵,我設定好了監控程式,也檢查了貨艙的每一個角落,我們暫時可以安心了……”阿齊薇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她看到電視的光芒閃亮,布魯斯威利扮演的約翰;麥凱恩警探正駕駛著汽車追逐匪徒;她看到一瓶巴西產的紅葡萄酒傾倒在地毯上,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