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蒼生感念你們的恩德。請放心,這訊息是進城之後三曼陀傳給我們的,並未傳入其他人的耳朵。上師,請您入席吧,如果您能多盤桓幾日就太好了。”三昧證道合什行禮。
晚餐簡樸而豐盛,儘管沒有酒肉,素齋的美妙滋味也讓約納耳目一新。“接下來到何處去?”席間占星術士向“醜臉”利切再次提出這個問題,大劍士坦然回答:“在沒有得到聆聽者的下一條指示之前,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除非有特殊情況發生。”
“啊,我不能久留啊,我還要到吠陀首都摩睺羅伽去呢。”阿賽嚥下一口羅漢豆腐,著急道,“難道又要分別了,約納兄?”
正在與筷子搏鬥的約納無力地嘆口氣道:“沒辦法啊,阿賽,我似乎已經沒辦法隨心所欲行動了呢……”
這時一名俱利伽羅的成員從外面疾步走來,將一個小紙條塞給三昧證道,支部領袖展開紙條一看,臉色立刻變得冷峻起來:“上師,這個訊息……”
高烏遮尊者目光移向“醜臉”利切,示意三昧證道將紙條交給大劍士,老僧人從始至終就沒動筷子,事實上共處這段時間裡,約納從沒見他吃過東西。支部領袖恭敬地將紙條遞出,“這個訊息是西部邊境的夥伴們拼死傳出的,金翅迦砵底全力飛行,只花兩個小時就到達了瞿維什提。”
大劍士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指尖在紙面上橫著豎著劃了幾道,紙條化為細碎的粉末紛紛揚落下。“聆聽者還沒有指示對嗎?”他低聲問。
“還、還沒有,利切……”占星術士明白他問的是自己。
“赤梟兄弟會的追擊部隊已經進入吠陀,正在全速趕來。”大劍士站了起來,“扎,出去協助祖塔警戒,摘星者在空中佈下刀陣,防備來自上方的偷襲。三昧……給我們一間僻靜的客房,準備好車駕,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去哪裡?”三昧證道、約納與阿賽一齊發問。
利切走出房間,留下這麼一句話:“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出城向東,走到下一條提示出現為止。”
“耶!”東方人興奮地拍打占星術士的肩膀:“又能跟著你們蹭吃蹭喝幾天了,請多照顧啊,約納兄。”
約納愁眉苦臉地放下筷子:“大劍士利切、祖塔、摘星者、扎和高烏遮尊者,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強者,要他們也害怕到到處躲避的敵人該有多麼強大呢……為什麼這個兄弟會一定要對我出手?就因為我是什麼背叛者的血脈後人?”
“放心放心,現在我在巔峰狀態,敵人再厲害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阿賽拍拍胸脯,雪白的牙齒在燈光中閃閃發亮,“拼上老命也會保護你的!”
17歲少年不禁有些感動:“你對我真好,阿賽。”
東方人哈哈大笑:“誰讓咱倆投緣呢,沾你的光吃到不少好吃的東西,打了幾場很有意思的架,我還要感謝你才對呢!”
安靜如水的夜晚在嚴密戒備中度過,追兵並未到來,金翅迦砵底的傳信速度為他們爭取了不少時間,也或許是兄弟會並未切實掌握到他們的行蹤。晨光初現時,三昧證道準備好了一輛輕便、快速的馬車,兩匹吠陀特產的六蹄健馬揚蹄長嘶,這種奇妙的生物長著六條腿,奔跑時兩條腿像翅膀一樣收在身側,透過筋肉移動,它們可以使用備用腿替換任意一條疲憊的腿,藉此大大提升耐久力和機動性。
“我只能送到這裡了,上師,各位尊貴的客人。”三曼陀雙手合什深深施禮,“接下來我的兄弟三身藏會送大家繼續東行。”他身邊一位穿裙的矮胖男人同樣躬身致意,“我是三身藏,俱利伽羅的馴獸師,請多照顧。”
東方人湊到約納耳邊偷偷說:“為什麼這些傢伙全都姓‘三’?難道真的是親兄弟不成?可是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沒等約納回答,耳朵很尖的三昧證道笑道:“您問得好,客人,‘三’在佛教裡是個非常特殊的數字,西部的俱利伽羅成員都以‘三’為假名首字,算是一種經典傳承吧。”
這時高烏遮大師從屋中走來,目不斜視地走向馬車,俱利伽羅支部的眾多成員再次拜伏於地行以至高的禮節,“仔細看他的腳下,約納兄。”阿賽小聲提醒,拽一拽占星術士的衣袖。約納聞言望去,看到老僧人的布鞋輕飄飄沒有重量似的從塵埃上飄過,青石板的縫隙裡悄悄生出無數根微小的青草,草葉迅速抽枝、生長,開除燦若繁星的小小花朵,接著衰敗化為無形,若不是特別注意,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在短短一瞬間中發生的奇蹟。
作別了短短接觸的俱利伽羅成員,馬車駛上左鎮灰白色的街道,這